祁修芾躺着偏殿的榻上,他卸下一身的疲惫,慢慢的睡着了,他梦见了那个清丽温婉贤淑的华晔……
他在四周都是烟雾的地方乱撞,他有些着急了,不管往哪里走,到处都是雾,迷乱了眼睛,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他像个孩子一样跌坐在地上,眼神里的茫然不解,像个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的孩子。他在迷雾了走了好久,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突然烟雾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祁修芾拼命地拨开云雾,他看见了被云雾缭绕的华晔。
祁修芾红着眼睛小心的去触摸那个宛如梦境的女子。他在害怕下一秒这个女子就不见了,云雾中的华晔只是痴痴的向他笑着。她还是那样明媚让人心生温暖的女子。
“阿芾,你要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婉转动听也有些空灵悠远的声音从华晔嘴里冒出来,她渐渐的飘了起来,马上就要消失不见了……
“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做个明君,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我要先走一步了……”
华晔飘的越来越远了,直到祁修芾的周围又变成了云雾,一切都变成了祁修芾原来刚刚踏入云雾中的模样。
祁修芾惶然的扑闪着,他红着眼像个疯子一样癫狂的乱撞着,就为了寻找她留下的那一抹倩影……
“不!你别走!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祁修芾无力的滑坐在云雾中,声音渐渐低落了下来,直至听不见……
“皇上,皇上醒醒!”
听到祁修芾说梦话的周缇,马上进了偏殿,看见祁修芾梦魇了,他慌张的去摇醒祁修芾,见祁修芾醒了,他才松了一口气的说道:
“皇上是梦魇了,没事的。离午时还有一会儿,皇上在歇歇。”
祁修芾坐起身子接过了周缇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定了定神,把那个睡梦中的场景压在了心底。
祁修芾问道:“几时了?”
周缇回道:“不到三刻就午时了。”
祁修芾掀开被子,就起身说道:“伺候我更衣。”
周缇扶着祁修芾从榻上下来,祁修芾抬起双臂,让周缇给他穿好素色的衣服鞋袜,系好腰带,配好玉佩。
净好面后,两人就出了偏殿。去了午门外准备监刑。
这时要受死刑的罪犯都被绳子困了起来,嘴里塞了布,头发衣服凌乱不堪,身体挣扎扭动着,眼睛都凸露了出来,活像一群疯子。
一群人黑压压的站了一片地方,是凤鸾宫的等宫女内侍和赵婆子,准备砍头的,另外还有张嬷嬷和纯娉几个人,被推搡的站在那里,准备受烹刑。一群人一排一排的站好。
祁修芾站在高处的监刑台上,也看见了容珩一身黑衣,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台下看着远方,祁修芾心想:容珩这孩子心思太过于深沉了啊,不过稳重些也好。
不知道是他的目光过于炙热,还是容珩小心谨慎,容珩回过头就看见了祁修芾站在高处,他不卑不亢的弯了腰,大大方方的给祁修芾见了礼。
看见祁修芾摆了摆手,容珩就继续看着十二名司卫,抬了一个比人还高的巨大的鼎上来,然后搬来了木墩,围了鼎一圈,然后司卫站在木墩上往里面倒着热水……
祁修芾也定定的盯着那个鼎,那是烹刑的重要刑具,叫烹鼎。打开下面暗槽,鼎的底部就探出了生火的洞,他看着司卫拉着暗槽边上的风箱,就点了火,添着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