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了半天,就是这东西?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余小虞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唐勇怪笑起来,运气唐门独有的辟毒内功,小心翼翼的将模具拿了出来,再从桌面取过事先准备好的小玉盒,将模具内的三根针倒入其中的三个凹槽内,收好。
“这是勾魂针,是用你先前抛出尸体内的尸毒所炼制的,一枚毒针就能够轻易杀死一代武林宗师级别的高手,要是以特殊手法万针齐发,到时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也不用惧怕!”
唐勇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想当初在唐门的时候,这种目光就是在他每次制作出巅峰暗器时才会出现。
“师傅,真的如此厉害?”余小虞追问道。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到了万不得已,你便用上她,足可自保。”
唐勇说着,将玉盒递给了余小虞。
看着唐勇那不舍的眼神,余小虞总觉得师傅有事瞒着自己,但她并没有多问些什么,就直接接过了玉盒。
当双手接过玉盒的时候,余小虞踮起脚,直接在唐勇那满脸留有胡茬的脸庞上亲了一口,随后叫道:“哥哥。”
唐勇先是一愣,然后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里隐约闪过了些什么,他僵硬地笑了起来:“你不是说叫我哥哥是占了你爹的便宜吗?”
“占他便宜就占他便宜呗,反正我和我爹又不熟。”余小虞有些羞涩地转过身去,吐了吐舌头。
看着转过身去的余小虞,唐勇的眼眸有些湿了,他咳了一声,说道:“今晚不用炼毒了,你先回去吧。”
望着余小虞砰砰跳跳的身影,唐勇的嘴里喃喃地说道:“要是你能一直这样,该多好,保重了,小丫头。”
在余小虞离开后,唐勇回到屋中,半个时辰后,他组装好一个精细的小玩意儿,与一张字条一同放在桌上,收拾好行李后,趁着夜色施展轻功,便向已紧闭的东傲城城门而去。
七年前趁着夜色而来,七年后趁着夜色而去,不速之客,来去匆匆。
唐勇留在屋中桌上的一个无声袖箭,对于唐门来说,袖箭是最普通的暗器,袖箭的制作关键在于机璜的力量以及本身设计的精巧程度。像唐勇制造的袖箭,本身是带保险装置的,不可能会发生误伤的事情。
普通的袖箭,射程有限,主要是在危及之时近距离瞬间射出,能够起到攻敌必救的效果。
唐勇为余小虞组装的这筒袖箭尽管只有三枚暗锋,但制作的却极为精巧,每一根袖箭暗锋上各有三个凹槽,一旦射中敌人后,便令敌人持续放血而亡,也绝无以内力止血的可能。
这筒暗器袖箭的设计制造,他是追求完美的,因为唐勇知道,余小虞现在年纪还小,内功又没能修炼至上乘,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到不怕,但要是遇到什么职业的暗杀者,她从自己身上所学到的本事就远远不够应对的,但有了这筒袖箭则不一样了,唐勇有信心,凭借它,余小虞面对的只要不是什么绝顶的武林高手,她都有办法应付。
虽然余小虞每次口口声声说她的身边总是有高手如云保护着她,但唐勇这七年来根本没有发现,除了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人在她附近保护她,他也猜到七年前其实是余小虞趁自己大意打晕了自己,所为的高手如云其实只不过是唱一出空城计罢了。
当然,以唐勇的功力,自然是不可能察觉在余小虞的身边,有着一个他绝对无法想象的巅峰存在。
............
第二天晚上时,余小虞像往常一样换了身夜行服施展轻功来到唐勇租的小屋之中,却见房门紧闭,甚至还上了锁!
屋内没人?还上了锁?
余小虞心中生疑,立刻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锁,这间小屋锁上的钥匙她自然也有,这是唐勇当初的交代,每次来必须将钥匙带上。
尽管每次来这里,门都是未上锁的,但余小虞还是一如既往地将钥匙带上,今晚竟派上了用场。
打开屋门,屋内果真无人。
一边叫唤着哥哥,余小虞快步向里面走去。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屋内里还是那么乱,甚至比之前更乱了,乱七八糟的杂碎物品放了一地。
余小虞心中萌生出了一丝紧张的情绪出,她看到桌上有一筒袖箭与一张字条,便赶忙取过的纸张低头看去。
纸上面只有简单的几行字,字迹有些潦草。
“小虞: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不要去都城找我,我不希望你去都城。我希望你变得强大,不输给世间的任何男子,但又不希望你变得强大,因为强大往往会伴随着危险。
桌上的这筒袖箭是我为你制作的,昨晚没来得及给你,这袖箭与昨晚的勾魂针就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如果有一天,你的父亲将来接来都城,在都城中你觉得人心险恶,那么你就回到这东傲城中,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勿念。
看完这封信后,将它毁去!”
看着手中的纸,余小虞整个人已经呆住了,此时的她有一种无助般的失落。
怎么就不辞而别了呢?走的这么突然,如此猝不及防。
原来,昨晚是最后一次见面,而自己却是离开得如此轻易,都没有再好好与唐勇师傅多说些话。
不过,她庆幸的是自己昨晚喊了他一声哥哥,这让她此时沉重的心情变得好受了那么一些。
余小虞的眼眸渐渐地红了,她将纸条撕碎丢如了那口炼毒的鼎中,再从一旁的瓶子中倒入了些东西,随后那张纸条便化为了灰烬。
她带上了袖箭随后离开了这间屋子,将门关好,锁上,就好像自己今晚从来没有这间屋子,这是唐勇当初带她来这间屋子时就交代好了的。
余小虞施展轻功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府内闺房之中,还记得七年前唐勇就是来到这里偷偷来见自己,被自己误认为是杀手,还被自己打晕了。
想到这,她噗地一笑,眼眸中落下泪来。
她知道,千古一定就在附近,她原本想将他叫喊出来,将让他现身陪陪自己,但她此时却又想自己一个人清静,就这样自己一个人清静地呆在房中。
唐勇的不辞而别,她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换下夜行衣后,身穿秀衣的她将无声袖箭套在了自己的左手,大小刚好合适。她开始好奇自己的身世,虽然白府上下都声称自己是白丞相的私生女,老太太也对她关爱有佳,但她身为一个女儿家,为何会与争夺家产这种浑水有所关联,又为何白丞相会派出唐勇来传授自己暗器与炼毒等本事,究竟有什么人要害自己呢?
余小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己在这一世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
镜子中的自己,有着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与脸蛋儿形成恰到好处的比例,将要及腰的黑色秀发此时就有些凌乱地披散着,她梳理长发,她想,如果自己这一世是男子,见到这镜中的自己,是否也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呢?
根据前一世所积累的观影经验,余小虞总觉得这一世的自己绝非私生女如此简单,这一切都太过奇怪,甚至可以用不合理来形容。
就比如自己明明是女孩子,在白天学习礼仪学习书画学习琴棋,也学习刺绣等等富家女子该学的事物,而自己那在都城做丞相的爹却派了唐勇来让自己学习杀人的本事,再比如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跟随在自己身侧又从不轻易露面的千古,整整十四年过去,他的模样与自己第一眼见到他从未发生任何变化,诸如此类,都让余小虞对这个世间以及自己的身世无比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