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眼珠子溜得很快,她想了想,这眼前的公子也怕是来头不小。
云笙眯了眯眼:“刚才那小子真是无礼至极,他唤我什么你知道吧?你们老板就是如此待客之道?”
老鸨急忙说道:“公子,那位并不是老板啊,只是和我们东家达成协议,他能抽成这里的收入,心疼这里的损失罢了。”
老鸨没有什么顾及,一股脑儿地说道,也不怕泄露什么机密,毕竟这都不算是机密。
她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谄媚地问道:“公子是世家出身的吧?我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公子能否和小的说一说,下次公子再来我这,我定会以最好的待遇招待公子!”
老鸨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也是有几分的本事,而这警觉性灵敏,做事圆滑,查人的本事也是一流,也当得上是幕后东家的一把好手。
看看这老鸨对着她的身份一脸好奇的样子。
云笙顿了顿,她将头一撇,这个身份,她也没有捏造好。
于是她继续装腔作势地说:“本公子从京城来,至于身份,你不必知道,我不想让我爹知道,否则,他必定拆了你这青楼。”
“本公子就不计较了,先走一步。”
“真是大言不惭!”老鸨心里想着,但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附和着:“是是是,公子慢走。”
醉月楼,天地独自号房内。
紫金香炉升起袅袅香丝,虚幻了少年的背影。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一张血迹斑斑的墨色玉牌,上面刻着几朵撷秀的梅花,在角边还有两个小字:花清。
花清,花清派。
少年长睫微垂,眼底闪过一丝流光。
花清派,是江湖的一个小门派,门主是女子,神神秘秘的,门派里男女各占一半,行事低调,没有什么存在感。门主下设四个堂主,代号分别为梅兰竹菊。
而现在,梅堂主堂下的玉牌出现在了香庄灰烬之处。
更加耐人寻味的是,据说星剑宗的一名弟子在那里发现了一把长虹剑,此剑花清派的人几乎人手一把。
还有官府的消息,有个从黑衣人手下逃过一劫的人,那人的口供中出现了梅堂主这三个字。
种种证据表明,花清派就是灭了香庄的幕后真凶!
但是他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这么简单,这样的屠杀一个庄的人,花清派有何好处呢?
江湖上的人都知花清派和星剑宗素来不和,星剑宗又参与其中?
事情的真相似乎揭开了冰山一角,又似乎变得扑朔迷离。
好像,和他自己也离不开关系呢。
玉辰,灿若星辰,是娘给他取的名字,他想起自己的娘了。
而实际上,他不叫玉辰,他的名字是李延辰。
他眉头紧锁,在他当晚走了之后,那个庄子的人竟然都死了,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想要弄清楚这背后的真相,他可不喜欢那些幕后黑手在算计着他。
江湖里的气氛变得十分热闹和紧张,江湖的私人恩怨是常有的事,灭族报仇也是常有的事。但是从古至今,却没有见过屠杀无辜平明百姓几百人,还闹得朝廷插手江湖解决的事。
都说朝廷和江湖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朝廷始终是朝廷,江湖上的人就算暗地里瞧不起那些手里拿着百姓的血汗钱还要装圣人的高官,但是明面里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人。
没有哪个教派犯傻去做这种事情啊,但是花清派神神秘秘的,门主都从来没有露面过,谁知道这个小门派有什么问题,还是说别人能够陷害他们。
在一处隐秘的山庄里,一个主厅里聚满了人,主座上是一个脸色难看的中年男人,左右两边各有一人坐着,稍稍低于主座,下面依次连着几个座位。中间则有一大堆的人有序站着阵型。
此时气氛稍稍凝固。
主座上的男人开了口:“那把长虹剑在哪?”
从阵型中走出一个年轻男子,手镯拿着一把长剑,稍微比普通的剑小一点,那剑身也较窄一点,做工精细。
“在此!”年轻男子回答道,声音十分轻快,像是在邀功。
“胡闹!”这一声爆和,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谁叫你们去找到,本座叫你们参与其中了吗?蠢货!”
星剑宗掌门邱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除了左右使和在座的其他长老们,其他门徒一脸不解的样子。
“这件事情没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左使摇着一把羽扇,微微笑着对面前的弟子说道。
“花清派若是真的屠杀了香庄的人,会如此粗心大意留下这样多破绽?朝廷的人都找到了好几样证物了,都是指明花清派是幕后真凶的。可是谁又会相信事情的真相会如此简单?这一看就是栽赃陷害的码戏,不管是江湖上还是朝廷上的人都会想到其中的弯弯道道。我们星剑宗素来与花清派不和,你这样公告天下,说你找到了花清派屠杀香庄的证物,有几人会信?不过是可以糊弄一些傻的,糊弄不了那些精明的。这样倒是显得我们落井下石了,我们比那花清派嫌疑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