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松泽对李暖也并没关注过,他只是在她村有亲戚。
三年前见过她两回,后来知道,她结婚了。
她那个结婚对象,跟她更像一场交易。
当时,在夏秋月跟林松泽说的时候,林松泽只是觉得奇怪,却没像夏家人那样义愤填膺,他没认为李暖插足别人的感情多不道德。
因为之前,夏秋月从没和刘明浩明确过关系。
夏秋月是个心高的女孩子,一边觉得刘明浩还算不上理想对象,一边又怕失去了刘明浩之后,再也碰不到好的。
所以左右逢源,和刘明浩的关系一直模模糊糊不肯明确化。
那时候的刘明浩已经二十一岁,开始渴望有一段稳定的婚姻了。
他在夏秋月这里得不到答案。
而李暖,既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又可以帮他找到工作。
就是说,既满足了他在感情中的虚荣心,又为他提供了饭碗。
他是个凡夫俗子,他的移情别恋就算可耻,也可耻的情在理中。
婚姻是两只巴掌拍出来的事,夏家人只痛恨李暖一个人是不对的,他们也应该同时攻击刘明浩才对。
结果他们就非要把思维弄得那么偏颇。
林松泽反而还替李暖有点可惜,她又不是找不到对象,干嘛非要一条路走到黑。嫁一个不爱她的人,她真的会幸福吗?
李暖结婚时十七岁,一九七七年的婚姻法还没规定结婚年龄,她就顺利登记了。
要按照这个八零年的新婚姻法,是不够登记条件的。
林松泽也知道,虽然他认识李暖,可李暖却并不认识他。
因为以前,李暖不喜欢搭理非亲非友的人,她的那种自卑怯懦的视线,每次都放的太低,看不到身边都出现了什么人。
可现在……她完全变了。
忽然,耳边传来另一个姑娘的笑声,将林松泽那飘远的思维拉了回来。
这姑娘是林松泽的同事,名叫程子琪。
程子琪好奇的问乔茵茵道:“乔茵茵同志,你爹在给你起名字的时候,没教给你字怎么写吗?”
“教了,可我……又忘了……嘿嘿……”乔茵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那同志你也是文盲吧?”陈子琪的笑容里,便掺杂进了一点点讥讽。
现在流行扫盲,但农村的脚步比公社落后许多。
这年代,县城就比公社有优越感,公社呢,又比农村有优越感。
人们都喜欢找到一种优越感,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喜欢表现出来。
“不是,”冷飞暖不喜欢陈子琪的说话口气,她立马截去了话茬,“是因为,茵茵会写的字实在太多了,才会混淆。如果只会写三两个字,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对对对,还是阿暖懂我……”一句话帮乔茵茵挽回了面子,她感动不已,便憨憨的扭了扭庞大的身躯。
“啊哈哈哈……”陈子琪没想到冷飞暖会有这样的谬论,她笑的直不起腰来了,“李暖同志,你先闭上你的嘴巴别说话,让我先缓缓,我笑的不行了……”
“原来博学多才也是种负担……”林松泽这回也找到了笑点,“太难了。”
其他的工作人员听不清这边在聊什么,但都有好奇心,见这边聊的很开心,就非要问一下同事们,发生什么事了。
最后在同事们的互相传播下,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便也都笑做了一团。
其中有个大姐想起了之前遇到的关于扫盲班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来,便大声讲述出来,更是逗飞了一群笑声的鸽子。
冷飞暖笑点低,原本已经缓了过来,此刻又被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