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如遭雷击,阴沉着脸,却假装微笑地看着他:“这是梵高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欧生阳兴奋地张嘴:“梵高啊,我知道!就是那个很有名的作家,喜欢割耳朵,看菊花的那个。”
喜欢割耳朵?喜欢看菊花?尼玛!你才喜欢割耳朵,你家菊花的叶子才那么大!虽然心里骂开了花,但是徐灿灿不得不让着小学弟,于是她就梵高传记对欧生阳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科普教育。
欧生阳听得如痴如醉,总算明白了一件事,那不是菊花,而是向日葵。至于什么抽象派、印象派他就不甚其解了……
徐灿灿还在喋喋不休,欧生阳立即转移话题:“对了,学姐,我见你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面熟?徐灿灿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你有些面熟,好像前不久刚见过。”
“让我想想,食堂?操场?图书馆?厕所?”说到厕所两个字,欧生阳嘴唇明显一抖,“抱歉,舌头抖了,哈哈,怎么可能是厕所。”
徐灿灿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她似乎是捕捉到了之前在脑海里稍纵即逝的人影,人影的背景墙正是操场正字施工的男厕所!
一样的军训服,一样的身高,一样的……
徐灿灿不敢推测下去,立即转过脸,深怕某人再多看几眼,就能认出自己是那个女流氓。
“学姐你怎么了?”见徐灿灿脸色不对,欧生阳隐忍着笑意,假装不知情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对对的,我肚子难受,得去趟厕所。”徐灿灿借机跑了。
欧生阳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他朝着整个画室逛了一圈,大多数油画成品都是临摹梵高的。可想而知,徐灿灿有多崇拜梵高。
只是其中有一副油画……
徐灿灿在厕所呆了十几分钟,走到画室,发现欧生阳还在,有些尴尬:“你还在啊,不去吃饭吗?”
欧生阳没有理她。
徐灿灿好奇他在看什么那么出神,将脖子一探,整个下巴险些吓得掉了。
“这个不能看!”她一把夺回那张油画,神情慌张。
“我已经看了十分钟了。”欧生阳的声音淡淡的,夹杂着些许悲凉。
“只是一张普通的人物肖像罢了。”
“那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我画的不好。”徐灿灿有些心虚,虽然她确实画的不够好,但是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那是许墨。
“是你喜欢的人吗?”欧生阳第一次那么咄咄逼人地看着徐灿灿,他很想从徐灿灿口里知道那个答案。
“……”徐灿灿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只要陷进去,就再也无法置身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