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疾风应了一声是，退到门外。临走时将房门轻轻带拢，里面便只剩下纪如风和贺莲之。

贺莲之听到纪如风带着些慵懒的声音，勾起了他心底沉寂多年的回忆，有一丝丝的熟悉感。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某种情绪，对比方才漫不经心的样子，此时，他眸子定定的注视着里间的人。

“你离的太远，本王看不清你的样子。”

贺莲之一怔，依言跨上前一步，本是一双毫无生气的眸子，在认出纪如风声音的时候，变得异常有神。

他找了她整整七年！

这七年里有多少次失望，他都没有放弃，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如果又认错......

他的心已经承受不起这种煎熬的折磨。

许久没见帷幕后的人出声，贺莲之正觉得奇怪。

自然而然就拨开了帷幕，与突然伸出来的一只素白纤细的皓腕相碰在一起，然后，露出来一张纪如风略微带着吃惊的脸。

她望着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望着她，心头似乎被一股莫名的东西堵住，快要溢满出来。

惊诧，欣喜，发狂，酸楚，感动......统统都在看见她的时候全部体验了一遍，尤记得，他一次又一次的遇见和她背影相似，长相相似的人。

他一次次的无助再到失望，心早已经被绝望和无力所占据，变得十分麻木，这颗心从那个时候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狂乱的跳动过，仿佛他真的还活着一般。

贺莲之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顺着那股力道抬起头，纪如风有些控制不住诧异的看着倾身上前的贺莲之。

他微微有些冷峻的脸孔，下颚线条紧绷，轻抿的唇。

如果忽略他的年纪，纪如风还以为是哪个登徒浪子在调戏她。

不过他脸上神色十分复杂，似乎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视线紧紧地黏在她脸上，捏着她下巴大拇指的指腹轻轻的磨蹭她的唇，呢喃，“原来你在这。”

触到他那双似深渊一般的黑眸。

纪如风浑身一个机灵清醒过来，连忙垂下眼睛，挣脱开来，假装咳嗽，不免尴尬道：“太近了......”

贺莲之倒是不怎么在意，许是他的动作抬突兀让纪如风措手不及。

刚才他抬起她脸的那一瞬间里，他在她眼里见到了曾经那个少女一模一样的眸。

露出微微担虑和诧异的情绪，不过很快被她掩饰下去。

贺莲之嘴巴微微抿紧，眸中的神采犹如突然绽放的花，昙花一现，委屈道：“你不记得我了纪姐姐？”

纪如风：“......”？？

姐姐？谁？

贺莲之看她似乎没有想起来的样子，不免眸子暗了暗，沉声道，“北江国，天女祭，大火烧寺......”

“你是——”随着贺莲之的话，纪如风愈发惊的心颤了一下。

竟然是他！

......

北江国，天女寺。

初冬接连有雨，晚间下起了小雪，到第二天早上，银装素裹，整个北江仿佛一副洁白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