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爷爷的病好,身子骨似乎比以前还好,可鲁灵却不见了,仿佛从没有走进他的生活。
可金花却很高兴,因为家里送走了一尊瘟神。
只是狗子在受气时总会跑到柴房,躺在那张小床上,想起那个天天教他读书念字的灵子表哥。
是的,鲁灵走了,离开了汝阳,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仿佛人间蒸发。
其实,还有一个人见过他。
老杨,汝阳城外的石匠,专为人刻碑。
鲁灵向他买了一块石碑,并要求刻字,字为“吾妻儿归宿之所”、“鲁灵立”。
最后,还高价买走了他的骡车。
三日后,洛阳城外驶来一辆骡车,赶车人头戴斗笠,一声粗布淡白长衫,面庞削瘦而沧桑,看起来四十来岁。
“站住!出示证明!”一位军士立刻拦住。
“这位军爷,我从汝阳来,到城中探望亲戚。”
“本爷我不管你从哪来,要到哪去,要进城就得出示证明。”
“军爷,小的实在不知道还需要证明,小的可是本分人,您看能否通融通融。”
一边说,汉子便往军士手中塞去一块大洋。
握着手中大洋,军士顿时喜笑颜开:“嗯,看你这人还算本分,不像坏人。出门在外不容易,本爷也不是不通人情的,进去吧。”
“谢谢军爷体谅!”
弯腰称谢后,男子即刻赶上骡车进得城来。
说起来可能不信,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离开汝阳而来的鲁灵。
早在阿木爷爷病重前一天,郎中说无力回天时,他呆呆坐地半晌,最后只能抓着《鲁班书》这根被他遗忘了两年的稻草。
在其中,终于找到一法能救回阿木爷爷,名其辟病回春水。
而后立刻买来黄纸笔墨画符,同时修习咒语,他决定一定要救回这个待他如亲生儿子般的阿木爷爷。
但有了前事种种,不愿再连累人的他只能选择离开,并画了几张藏身符。
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汝阳城外不远的妻儿立碑,之后便奔洛阳而来。
在三舅家的这些日子,鲁灵还学会了一件事——低头,于是便有了城门外一幕。
进得城来,他发现仅仅只是两年过去,可却发生了很大变化。
原本还算繁华的城中,到处都是要饭者,商铺关门者过半,再听不见商贩叫卖声。
“两年不见,竟是沧海变了桑田。”
低低叹了一声,便驾着车往洛河边而去,不多时,便来到曾经的老屋边。
烧毁的老屋早已不在,代替的是一幢新砖瓦房,可比原来的老屋要好上百倍不止,朱红大门,围墙高筑。
人事已非,再没有可留恋的,跪在地上对着老房屋磕了三个头,又架车离去。
不多时,他出现在另一位老友家中。
“书启兄,别来无恙?”鲁灵所到正是赵一山,对方还是如从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对方却显得很惊讶:“你是汗青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