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林芊芸与林雪依那边上演着姊妹情深,林晓婉揉着自己红了一大片的右手腕,心里打翻了五味杂瓶,十分不是滋味。
一搭眼便看到了旁边像是无事人一样自顾自扎马步的林怀赋。
林晓婉的意见更大了,嘟着嘴小声嘟哝起来:“不是亲生的姐妹亲的不行,我这亲生的哥哥却倒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林晓婉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全场的人都可以听到,这倒是间接性帮林怀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林芊芸也有些奇怪,她们这边闹了半天,这林晓婉的双胞胎哥哥林怀赋就好似没有听到一样!
他就那样杵着,认认真真的扎着马步,一动都不动!
好像外面的世界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他就喜欢扎马步!
看到自己抱怨了一句,林怀赋却还没有搭理自己,林晓婉生气的哼了一声。
终于是吸引了林怀赋的注意。
林怀赋叹了一口气,道:“小婉,母亲给我们请了武师傅,是让我们学习武艺锻炼身体的。不是让你在这里挑事闹事的。长姐说得对,你若是真的不喜欢扎马步,你可以不扎,但请你不要妨碍到大家。你不想锻炼身体,不代表着别人也不想锻炼身体。别任性了,不要辜负了母亲的一番好意。”
林晓婉气急:“林怀赋!我才发现你原来是个白眼狼!你亲生的妹妹受人欺负不管也就算了,你还要向着她们一同欺负你妹妹?看我不回去告诉阿娘,让阿娘治你!”
“哎!小婉,你已经八岁了,也该懂点事了。高姨娘虽然生了我们,但她毕竟是姨娘,我们生在侯府便只有一位母亲。主母才是我们的母亲。‘阿娘’这个词,你在私下里无人的时候,你叫一叫,也就是了。在人前断不可如此称呼,这坏了侯府的规矩,显得我们没有家教。”
林怀赋一本正经的纠正着林晓婉的称谓。
林晓婉惊的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不只是林晓婉吃惊,旁边的林芊芸也有些吃惊。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弟弟竟然如此懂事,如此明事理。
想来那高姨娘也并非全无是处,至少教出了这么一个懂事的好儿子。
林怀赋说得不错,不只是侯府,许多高门大户都是这样的。
姨娘生的孩子,即便是她亲生的,生下来之后也只能管主母叫母亲,而不能管姨娘叫‘阿娘’,只能叫姨娘,亦或者像侯府这样只有高姨娘一个姨娘在的,孩子们给她点尊重,可以叫个二娘,绝对是不能叫‘阿娘’的。
这样坏了规矩,若被人听了去,只会觉得侯府没有家教,会让人瞧不起的。
目光狭隘的林晓婉,想明白之后却又接受不了,狠狠的一跺脚,放出话来:“好你个林怀赋,我阿娘就是白生了你!你这个白眼狼,你想去攀附主母,你攀附便是,可不要带上我!我就是要管阿娘叫阿娘,你管不得我!哼!”
林晓婉‘哼’完一声,又狠狠的一跺脚,这才跑开了。
她该是去告状去了,她也就会这点能耐了。
……
……
等林晓婉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寒雪小姐姐终于活了过来。
看到四个学生变成了三个,她也没有多管,反正主子也没有强制要求她保证每个学生的成绩。
寒雪的教学方式和姜子牙钓鱼一般,惟愿者上钩!
你愿意学我就教你,你不愿意学走就是,倒是随意。
算了算时辰,这马步扎得也够久了。
磨练心智也磨练的差不多了。
寒雪便叫停了,顺便教授他们一些简单的招式。
第一日的武学就这么结束了。
……
放学时候,林怀赋并没有急着离去,反而冲着林芊芸和林雪依供了供手,面上带着歉意,道:“小婉脾气差,今日多有得罪,还请长姐和三妹妹不要见怪。”
林芊芸笑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好见怪的,只要二妹妹不跑到父亲面前告我的状就行!”
“请长姐放心,小婉如果这样做,我一定到父亲面前说明缘由,绝不让小婉颠倒黑白,使长姐含冤。”
这回答倒是让林芊芸不知怎么去接了,楞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回。
林芊芸实在没有想到林怀赋竟然是这样的性格!
以前没有接触过,她以为,就算身为男儿不会像高姨娘与林晓婉一般难缠,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高姨娘的熏陶下,也不会拥有什么高尚的品质。
但今日这一番言行,到让林芊芸觉得自己误会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林怀赋还真是不一般呢!
……
……
分别之后,林雪依主动找林芊芸攀谈,询问她觉得林怀赋为人如何?
林芊芸如实回答,表明自己对林怀赋没有过多的了解,但今日的表现感觉林怀赋是个不错的,最起码正直。
林雪依却摇了摇头道:“长姐千万不要被表象蒙蔽了双眼,林怀赋今日表现得再怎么正直也不要忘了他与那高姨娘、林晓婉都是一丘之貉,他们毕竟血浓于水,未必见得真会帮我们说话。”
“那林晓婉回去一定会告我们的状,林怀赋到底如何,等到晚饭的时候自会见分晓。”
“长姐所言极是,但妹妹觉得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也要留一手准备才行。”
“哦?雪儿觉得应该准备些什么呢?咱们总不能学着林晓婉先去告她一状吧?”
“自然不能。咱们可以请寒雪老师一同入宴。今日发生了什么,寒雪老师可都是看见了!有她在场,也不怕那林晓婉污蔑我们。长姐以为如何?”
原本林芊芸是打算拒绝的,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实在不想拉着寒雪小姐姐下水。
但想到,这是林雪依提出来的请求,她还是决定满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