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接连划到水面,打散楼台亭阁的倒影,激起圈圈涟漪,两双长靴从岸边走过。
身着紫色圆领官服的俊秀青年缓缓启齿,“适才对云姑娘诸般无礼,还请见谅。”
“我倒是没什么,长公主应该很受伤。她位高权重,参加新酒会必会遇到很多凶险的事,可她还是来了。”
“我若再与她纠缠,只会徒增悲伤。”金玉壶神情悲戚,与云柚初见他时如出一辙。
“见也悲伤不见也悲伤,与其相隔千里对同一轮明月痛苦,不如两人一齐面对。”云柚低头踢着小石头走,想起前世风焓将她逼走,又在背地里保护她。
“或许金相是为了她好才推开她,毕竟渡江国不能没有长公主,蓬峦国也不能失去金丞相,可这是两个人的事,金相单方面斩断羁绊,对长公主未免不公平。
云柚身为局外人,本不该多言,只是初见月华公子时,一曲《风入松》悲恸入骨,这才忍不住多说几句,多有得罪。”
金玉壶听出云柚话语中透露的情绪,看来云姑娘心里也藏着很多事,“多谢云姑娘的真诚,九九就在假山之后,在下先行告辞。”
对岸密林。
树荫下有两人说话,一瘦一胖,瘦的那位正是在逃的国子监祭酒袁半川。
只见他气愤盯着金玉壶,见金玉壶似有察觉又赶紧侧身躲在树后——他身形太宽,横着挡不住,低声骂道:“金玉壶那小子竟敢勾/引宗主夫人,属下这就去做掉他!”
风焓始终靠在树后,抬手示意袁半川不要轻举妄动,“别太残忍,废一只手了就好。”
废读书人的手还不残忍?不愧是宗主,够狠辣!
“开玩笑的。”风焓被袁半川的憨逗笑,“东篱书院可有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