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这豆腐买卖走上了正轨,做的人不同,做出来的豆腐也不一样,各家都有些顾客。只要提起豆腐,人们都会想起林家村,这一下,林家村继天虎帮事件之后知名度又上升的一截。
时间一长,连府城都有了传闻,那赵嘉还特地写信来问。
林明海与里说了赵嘉的来信,只是隐瞒了赵嘉的身份,只说是自己的朋友。李丽了解到那人在府城,对自己的生意没有影响后就同意将方子送出去。
于是林明海将事情说了一遍,将方子也附在后面了。以林明海对赵嘉的了解,赵嘉知道了,那太子爷多半会知道,一张方子不算什么,这样送出来还能卖个人情。
“这么看来那豆腐方子是他夫人带来的,莫非那贾道人说的是真的。”赵嘉看了信,又看了看方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将方子抄了一遍自己留着,又写了封信,提了一下这豆腐方子的来源,将信塞好。
“来人。”
“少爷有什么吩咐?”
“将这封信送去上京。”
“是。”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了两个月,竟然传来了三弟媳被娘家逼着嫁人的消息。
听到这消息,李丽的心里咯噔一下。
林明河也知道了,依旧每天做豆腐卖豆腐,只是人更加沉默了。同去卖豆腐时候,李丽见了那脸色,不像是真的放下的样子。
想当初,李丽第一天跟着林明海来的时候,林明河对三弟媳那一声“阿姚”,里面充斥着满满的情谊。两个月前写下的是和离书而不是休书,从这一点看,他对她的情谊还是在的,只是被逼急了吧。
又过了半个月,传来的三弟媳的准确婚期,所嫁的人也知道了,竟然是她娘家同一个村里三十五了还没取到媳妇游手好闲的老光棍。
李丽不好说什么,婆婆又开始以泪洗面,只是现在和离书都已经写了,想要做什么也做不了。就是这一天开始林明河停止做豆腐了,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连饭也不吃了。
在李丽以为两个有情人就这样分开的时候,林明河的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跑到三弟媳娘家,一把抱住被迫穿着一身嫁衣,哭喊着不嫁的三弟媳,阻止了这场婚事。
在林明河拼命的从屋子里跑出来后,婆婆就跌跌撞撞的来找林明海,林明海听了没问,直接往三弟媳的娘家所在的村里钱家庄跑去。而林老爷子在林明河出去之后就追着出去了,在路上遇到林明海后,他就转身回家了,有林明海在,林明河不会出什么事。
相比起林明河几天没吃饭的脚程,林明海很快就追上了他,然后和他一起去了三弟媳的娘家。
两人成功的带着依旧穿着一身红嫁衣的三弟媳回来了。
不善言辞的林明海对当时的情景描述得不多,只说了一句:“从小到大没有见过那个样子的弟弟,绝望且疯狂。”
李丽接着问了当时的情形,林明海说道:“当时那老光棍都已经上门来接新媳妇了,三弟媳哭喊着紧紧扒拉着门,不出去。三弟撞开挡着的人,紧紧抱住她,死命的咆哮着这是他媳妇,不许别人再碰她一下,那时我就知道,若是有人再碰一下她,三弟会与他们拼命。”
“回来了就好。”
“嗯,三弟和我借钱了。”
“是为了处理这件事的后续吧。既然能用钱解决,那就算好的。”
林明河借了十两银子,办了他与钱姚的第二场婚礼,八两给三弟媳的娘家做聘礼,二两办酒席。至于三弟媳娘家与那光棍怎么扯,就不管了。
此事之后,三弟媳变了很多,每日跟着林明河做豆腐卖豆腐,依旧泼辣,只是不会再说些不该说的话,甚至还找李丽道歉,诚意十足。
李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风雨之后见了彩虹,经过这件事,两人都能静下心来好好过日子了。
距离过年时间越来越近,天气冷,但是因为处于南方,并没有雪。林明海已经没在打猎了,林子里猎物本来就不多,冬天猎物都躲起来过冬,更难找。
虽然不打猎了,但是林明海依旧每天都在院子里开弓射箭,练完箭,扎马步,打拳。
刚开始李丽以为他只是在锻炼身体,但是在林明海用木棍削了一杠长枪出来,晚上抹黑在院子里练枪法的时候,李丽就察觉到了不同。
李丽并没有多问,只是看着他每天练功,心里难受得厉害,而林明海说话也越来越少,呆看李丽的时间越来越长。
李丽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可能就在过了年后。对于暗藏的汹涌,两人谁也没开口说,依旧每日过着该过得日子。
过年前一个月,李丽与林明海卖完豆腐,再回家的路上,被一个小乞丐拦住了。
严寒的天气,他穿得衣服单薄得很,整个人在冷风里瑟瑟发抖,眼睛却是发亮的看着李丽,慢慢的开始哭起来,任由泪水流下也不擦一下,只盯着李丽看,生怕一眨眼人就不在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丽看着那小乞丐,心里莫名的酸酸的,李丽不是没有见过其他的乞丐,但是眼前的这个乞丐给李丽的感觉却不一样。
李丽一头的雾水:“你有什么事吗?”
那小乞丐哽咽着喊了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