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早上起来准备继续送贤哥儿去学堂,只是贤哥儿纠结着眉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丽见了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说呀?”
“娘,你不用送我去学堂了。”
“嗯?”
“秀哥哥他们都不用人送。”
“可是你还小啊。”
“我和秀哥哥他们一起,他们会照顾我嗒。”
“真不用送?”
“我都上学堂了,已经是大孩子了。”
李丽想起去送贤哥儿上学时候,路上小伙伴看贤哥儿的眼光,想必是因为这个与别人不同,贤哥儿不乐意了。同行的孩子里面,最大的一个,李丽记得好像是九岁了,跟着他们一起上学放学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那行吧,那你今天就自己去咯。”
“嗯。”
“记得乖乖的跟着几位一起读书的哥哥,不要自己一个人跑远了。回来时候也要和他们一起走,知道吗?”
“我知道了。”
出门时候,李丽照样跟着。贤哥儿停下来,抬头望着李丽。
“我将你送去村口,等你们走了我就回来。”
“好。”
到了村口,李丽拜托村里其他上学堂的孩子们照顾一下自家孩子,所有孩子都点头保证会好好带着贤哥儿,秀哥儿直接走过来牵起贤哥儿的手。
李丽一直望着几个孩子走远才折身返回,只是心里依旧记挂着。
林明海卖豆腐回来,李丽与他说了贤哥儿不要人送的事,林明海没有什么意见:“既然有人带着,就让她自己去吧。”
下午些,隔壁松婶子家传来一阵哭声。李丽听到了,急忙过去敲门。
松婶子的孙子哭着给李丽开了门,她进去屋里一看,松婶子坐在地上哭,旁边还有一个被摔破的碗,屋子里一股浓烈的药汁味。床上躺着松婶子的儿子林明忠,一只手捂着脸,指缝中渗出些眼泪水,另一只手搭在床边,手腕上缠着白布,渗出不少血液。
李丽记得,林明忠的手上的伤是在胳膊那里,手腕上是没有伤的,这手腕看着很像割腕的样子。
男女有别,李丽也不好在这屋子里多待,只得使劲将松婶子扶起来,拉着她去了屋外。
“松婶子,这是怎么了?”
“老天不给活路了啊。”
“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家明忠,他不想活了。今早起来我去看他,他竟然用刀割了手腕,幸好我发现得早,那血流得不多,若是迟一点,我家明忠可就没命了。”
“明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的身体不是治不好啊。”
“自从他媳妇嫌弃家里穷跟人跑了后,他就很少说话了,这些年为了挣钱,更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刚开始那几天还好,自从他知道我借钱给他抓药之后就开始不喝药了,他说连累了我们。这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听了松婶子的话,李丽就明白了,林明忠这是因为压力过大,承受不住。
“还是多劝劝他吧。”
“一直都在劝,这么些年了,我就叫她放宽心,自己的身体要紧,但他就是不听,嘴上说着知道了,转头继续糟蹋自己的身体。”
“哎,等明海回来,我喊他过来和他聊聊吧。男人之间,可能更好说话。”
“又要麻烦你家。”
“没有没有。”
在贤哥儿按时回到家的时候,李丽担了一天的心放下了。
“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
“没有呢,我以后都要和秀哥哥他们一起。”
“好。”
林明海打猎回来后,李丽将林明忠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记得他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能是他媳妇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吧。”
“你看能不能去看看他,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松婶子与他家那财哥儿可就不好过了。”
“嗯。”
李丽一直等林明海到深夜,她打着哈欠问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