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的心情明显不太美丽,浑身笼罩着低气压,一手牵着狗,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沿途一片由花匠精心打理的名贵花卉快被薅秃噜皮儿了,简直是惨不忍睹,残花落了一地。
唐诗心惊胆战,那花好像是老爷子废了老大劲才从蜀地带回来的,是特意给老夫人种的,作为生日礼物,听说一株得要好几万来着,娇贵得很。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装死,反正他什么都没看到,对,就是这样。
“我记得,傅氏在海城还有一个开发项目没有完成?”傅瑾突然开口,语气很轻,字句却极为清晰。
唐诗循着记忆想了想,“已经达成了协议,只是还没有签合同,后续会有人去接洽的。”
傅瑾又随手薅了一朵花拿在手上,语气漫不经心,“我亲自去。”
“啊?您不是才从海城回来吗?”唐诗惊讶,不过下一秒又想到了什么。
就是一个品牌合作的项目而已,而且就差签合同了,哪里需要四爷亲自处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傅瑾斜睨了唐诗一眼,眸光有点儿凉,“你有意见?”
唐诗赶紧摇头,他又不傻,就是嘴贱,保住狗命要紧。
……
傅瑾遛完狗回去,正好是饭点了,老太太端着一锅汤摆上了桌子,笑吟吟的瞅着进门的他。
“娇娇,十全大补汤,益气补肾,对男人好,你得多喝点儿。”
补肾?
他是体虚,又不是肾虚,需要补那玩意儿?
瞧不起谁!
傅瑾嘴角微抽,桃花眼里浮现郁闷之色,拗不过固执的老母亲,算是给面子,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小碗。
剩下的嘛,都进了傅老爷子的肚子里。
“你的岁数也老大不小了,我和老头子也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看到你结婚生子,我给你安排了个相亲宴,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有几个姑娘还是不错的,你有时间就瞧瞧。”老太太开口道。
傅瑾是老来子,又是早产体虚,二老从小就疼得很,是最受宠的,傅家孙辈都比不上他在二老心里的地位,辈分也极高。
这么多年来,他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身边压根没有女人,老爷子和老太太喜欢网上冲浪,一度以为老儿子是GAY,就是什么所谓的基佬。
“我这幅身子,都指不定可以活到几时,何必糟蹋人家姑娘?”傅瑾幽幽道,抵着嗓子咳嗽了几声,眼尾有些红。
“尽瞎说,娇娇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傅氏旗下的医疗研究室也有进展,等到技术成熟,会治好的。”老太太心疼得紧,赶紧起身走到老儿子身旁,抚了抚背部,给他顺气。
傅瑾压下了咳嗽的痒意,眸间有几分倦色,“我准备给自己放个假,京都的气温越来越低,不适合养病,正好公司在海城有个合作项目,我顺便处理,也借此去海城疗养。”
秋意渐凉,傅瑾本身就畏寒,一到秋冬时节,身子就更虚,京都位置偏北,气温严寒,确实不利于养病,海城偏南,冬季气温也不算太低,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儿子的身体当然是第一位,老太太当即把相亲宴丢到一边去了,“老二一家在海城,你过去也有人照顾,公司的话不用担心,让老头子回去看着,你在海城多修养一段时间。”
傅老爷子,“……”他是一个莫得感情的背景板。
唐诗:既转移了注意力,又达成了所想,四爷这波可以啊…
——
第二天,江姒依旧是早早地就去了学校。
奇怪的是,已经上了两节课了红毛都没有来教室,隔壁那张课桌空荡荡的。
江姒抿唇,从裤兜里掏出棒棒糖,剥开糖纸喂进了嘴里,百无聊赖的趴在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