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时至今日,顾景沉也没有再问过他,不过他心里潜意识地还是觉得两人之间一定会发生某种‘奸-情’。
他把这当作是,男人的第六感。
······
而谢殊墨,在听到顾景沉蓦地提起许期的那一刻,原本举酒欲饮的手顿时一紧,眉头轻轻皱起,薄唇也抿成了一道冷直的线条。
俊美的面容清清冷冷,阴沉得像是覆了一层浸了冰的纱。
而后他缓缓放下了端着酒的手。
动作间,使得杯中的液体晃了一晃,漾起一道道细微又迷人的浅浅酒波。
谢殊墨看向杯中的酒,深沉若漆黑夜色的瞳孔中,此刻如有暗流轻轻涌动。
——他,不知道。
许期自从去B市以后,就很少与他联系,几乎是,断了联系。
不再像从前一样粘着他,像是突然间地,性情大改。
学业忙,谢殊墨可以理解,但若仅是这个理由,却并不足以支撑自她离开南城后的近半年之久。
所以,她这是什么意思?
谢殊墨偶尔冷冷的想着,她是不是和她那个喜欢的人在一起,已经忘了南城这个地方?!
思及此,谢殊墨冷硬的唇畔划过一抹极寒的笑意,不达眼底。
他自以为,站在哥哥的角度想着她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许期,上了大学竟然就像玩失踪,反常得让谢殊墨几乎以为她失踪了。
若不是前段时间听母亲说起许期跟她联系过,他几乎要动势力去调查她。
想到这里,谢殊墨心里就不由地泛起阵阵怒气。
“呵。”
谢殊墨冷哼一声,面上挂着薄凉的笑。
修长如玉的手指捏住杯柄,手腕优雅地逆时针的打了个转,轻轻地晃了晃酒杯,瞳眸紧锁着起伏的酒波。
酒杯里晃动的液体,在灯光的相映下,折射出炫然而又冷冽的光,刺得他深邃眼眸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神情若有所思。
顾景沉和钟少岩在第一时间察觉了不对劲,看他脸色阴鸷地似乎能滴出水来,都有些惊奇。
什么事情能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谢殊墨情绪变化这么大?
顾景沉更没想到,竟只是因为,一句话。
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了?”
其实心照不宣,也只有许期能惹谢大公子生气了。
谢殊墨嗤笑了一声,仰头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心中冷然:看来是要调查一下了!
缓缓呼出一口酒气,谢殊墨哑声道,“没事”。
几秒后,他挑起精致的眉梢,斜着眸哂谑地看向顾景沉,凉声反问,“你确定是想许期了而不是······“
顿了顿,看了一眼钟少岩,又转向顾景沉,沉沉地吐出一个字,“她。”
意有所指,不言而喻。
话音刚落,霎时间,包厢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下来,一片静默无声。
顾景沉在那一刻,周身的气质瞬间一变,变得阴郁,深沉,素来轻佻邪魅的瞳眸也紧紧缩着,如同笼了一层薄薄的黑雾。
片刻,顾景沉才恢复神色,坦然自若地接收着两个人投来的眼神,尤其是钟少岩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神。
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声,想着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作自受!
面容强作镇定,顾景沉缓缓扯开绷着的唇角,轻笑出声,“说什么呢,毕竟半年没见了,问问而已。”
声音散在空气里,却含着几分掩饰,几分惆怅,几分痴惘。
谢殊墨蹙着眉看了一眼,靠在沙发里,眸色晦暗失神,一身颓靡的顾景沉,吐出两个字,“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