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桑手起刀落,一手护住阿月,一手抓了柴刀像那些伸来的手砍去。
她的柴刀砍了一个空,却也震慑住了一屋子的人。
谢长怡忽然冷笑,“强弩之末,你眼下,怕是没什么力气了吧。”
房间里刚刚被吓到的男人此刻都面露凶相,他们恨林桑桑阻挠,此刻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撕碎。
谢长怡对林桑桑却难得的生出一丝欣赏来,这要感谢司马南玥的龌龊映衬。
她给了林桑桑一个活路。
“我可以不伤害你身后的小姑娘,看到那群花园里的夫人小姐了么。”
“眼熟么,谢家寿宴那天,你多半见过一些。”
谢长怡上前一步,芊芊玉指挑起林桑桑下巴,一美一丑两张脸相对而望,说不出的诡异。
那美人的朱唇一张一合,如盛开的罂粟,危险,又美丽。
“我要你,敛去面纱,脱光衣服走到人群里面去。”
她就是要她难堪。
身后的司马南玥咯咯咯的笑起来,抚手称妙。
“不愧是谢长怡啊,这法子这么好玩,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谢长怡将手收回来,司马南玥的夸奖并不能让她觉得心悦,她眉目间一片清冷,旋身背对着林桑桑,
“过奖。”
林桑桑抓着镰刀的手,越握越紧。
为何非要逼我?
为何非要欺我?
她问不出口,她想拿着镰刀挥向谢长怡,可她承受不起这个后果。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月在她面前被人糟蹋。
阿月已经被吓傻了,她不知所措,但当她看到林桑桑扔了镰刀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林桑桑张了张嘴型,她说,好。
柴房的人尽数散去,不少人掩藏在花园的各个角落。
他们等着看林桑桑脱衣服。
无数双邪恶的眼睛肆意打量在林桑桑身上。
别说,这丑女虽然脸上吓人,身材……还是很有料的。
林桑桑一只脚踏出柴房,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腰带,脸上毫无表情,扬手,已经将腰带扯下。
中衣大敞,露出一片藕粉色的肚兜来,隐在角落里那些邪恶的目光变得更贪婪了一些。
林桑桑面无表情,一边走一边脱,到她一脚踏进后花园,身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单衣。
一园子姑娘小姐面面相觑,不晓得金碧辉煌的司马府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形容……不整的人。
林桑桑仿佛是丧失了感情的木头一般,她扬手,掀下自己脸上的遮丑布。
园中便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奔逃声,一园子姑娘小姐被吓得花容失色。
长成这样……
还算……还算人么
林桑桑双目无神的看着那些离自己远远的如避蛇蝎的人。
“真真是一场好戏,我们去收场吧。”
司马南玥举步欲迈向花园,待会只要随便寻个什么明目将她沉塘便是,至于那个小丫头么……
眼角瞥到身后趴在地上泣不成声的阿月。
当然还是要赏给那些下贱的男人。
她的世界便是这样,欺你就欺你,何来什么道义可讲,千错万错,林桑桑从一开始就错。
她不该在那日在国子监招惹她。
更不该得了爵先生的青眼。
谢长怡却向前一步拦住了她,满目悦色,悠悠道。
“不急。”
她不是还没脱完么。
她要慢慢看,看她万劫不复。
春风尚带着寒意,林桑桑垂在两边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扎进肉里的痛意让她清醒。
她不能就这么认输,
她要拼,
拼最后一把。
她没有去解身上最后一层单衣,而是迈着虚弱而坚定的步子,缓缓走到一架古琴前。
弹琴的乐娘早就被她一副骇容吓跑,她端坐在琴前,勾指试了试音色,眼中以是一种了然于胸的神色。
谢长怡脑内灵光一闪,快的抓不住。
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