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让他注意到你。”
两个小姑娘收了扇子,又重新坐稳身子,刚开始林桑桑还有些不相信的时不时的往燕九可那边瞟,见对方真的是一派平稳的在听曲,也就逐渐放下心来。
“阿林!阿林你看!”乐君摇着林桑桑的手,激动到语无伦次。
林桑桑随着乐君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过是有几只彩蝶绕着轻语姑娘的琴飞来飞去,虽然数目寒酸,但终究聊胜于无。
琴音到高潮处,台下又是一阵雷动的叫好声,不免有一两个闲人提到。
“若论这引蝶的功夫,轻语姑娘可算不得头一个。”
“知道,你说的是谢家三小姐,我曾有幸在谢侯爷寿宴上听一曲,那身姿,那气度,真是……”
“哦?还有如此的妙人?”
“妙管个屁用,早就入了土了,这会,都化成白骨了吧。”台上抚着琴的轻语将这些闲言尽收耳中,眼中腾升出一种不悦之色。
如果说她这招以琴音引蝶是效仿的谢府三小姐,那这个谢府三小姐必定是燕九可喜欢的人。
这样一来,倒也解释通了为何燕九可喜欢琴音能招蝴蝶的女子了。
轻语一双多情的双眸,遥遥的向着二楼的雅间中送了一个秋波。
只是燕九可毫无反应,那双眼睛像是一直在看着她,又像是根本没有在看着她。
难道自己引蝶的这一招,对他竟然毫无作用?
燕九可的确没有在听琴,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用心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一早便注意到对面雅间中的那个举止奇怪的公子,从她喷出第一口茶,又频频像他这边看过来的时候。
而且越看,燕九可觉得她越像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音容相貌不断的在自己脑海中闪现,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希望他没有猜错。
谢长莘没有死,对面雅间中的“男人”,就是谢长莘!
林桑桑此时被人怀疑还不自知,她竟然真的跑去听琴了。
这轻语姑娘的琴技真的很好,且不论这蝴蝶的真假,只是她看起来总是有些走神,曲调里其实频频出错,却又都被她圆滑的糊弄过去。
她正想开口,和身边瞎欣赏的乐君讨论一两句,却听到台下古琴一声刺耳的铮鸣了一声,却是琴弦断了。
“可惜……”
乐君拍了拍桌子,她也觉得很可惜。
只不过两人可惜的点不一样,林桑桑在可惜那把古琴,乐君在可惜那首未完成的曲子。
台下也是一片唏嘘。
轻语姑娘只不过红了红眼,便没有人忍心再斥责美人,皆大度的容忍轻语姑娘抱着琴退了出去。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林桑桑终于想起被自己忘在李宅的李安和阿丑,愿上天保佑,这两位不要太生气。
乐君望向下面的台子,目光犹存留恋,但定北侯府的家教也是很严的,再晚她未该挨鞭子了。
“好吧,那我们走吧。”
“欸,你等等。”
林桑桑想起自己本来的初衷是要去寻个茅厕方便一下,可是路上碰到燕九可又被吓了回来,此刻尿意上涌,她还要再去方便一下。
乐君了然,她也乐得再听首曲子,朝正在推门么林桑桑挥了挥手,“你去吧,别着急回来。”
林桑桑踩着软绵绵的步子,在这种富丽堂皇的声乐场所不免有些转向,加之她喝了不少酒,便有意去后院人少的地方找茅厕,顺便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她只知道后院人少,却不知道后院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