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慕东阳微皱着眉头驱车驶过十字路口，接下来车上就没人再说话，陷入沉默。

不一会儿慕东阳就把车开到秀雅苑二期18号楼二单元楼下，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熄了火转头看着於一肆道:“到站了，快回去做功课吧。”

张蜓也扭过头，沉默的注视着低垂着头的少年，观察到少年轻轻耸动的肩膀，她心下暗惊，该不会哭了吧？

“一肆?怎么啦？”

试探着小声开口，张蜓解开安全带扭过身子，伸手轻轻摸着少年软软的头发，柔声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蜓姐姐……你可不可以……让……让慕叔叔……做我妈妈……的男朋友啊？”

少年抽噎不止的断断续续道，拉过张蜓的手胡乱抹了抹满是泪痕的脸，紧紧握住张蜓被泪水染湿了的手，垂着头小声抽泣着。

慕东阳皱着眉转正脸伸手扶额，淡淡叹了一口气，接着打开车门下了车，靠在车门上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烟，拿出最后一支，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上了火，随后夹在指间，紧皱着眉头嗅着自己最不喜欢的香烟燃过后的味道……

“能告诉姐姐是为什么吗？”

挑了挑眉，张蜓疑惑的轻声问道:“你不是说上了王者就可以知道爸爸是谁了吗？”

周文佳和黄芒果对视一眼，先后下了车站在慕东阳身边，一起皱着眉头嗅着随风飘来的香烟味。

“我不想知道爸爸是谁了……妈妈一个人太孤独了……她天天下了班就操心我的各种事儿……她都忘了她自己了，她房间里五月天的海报都被她丢掉了……手机里的音乐都换成安眠曲……朋友们都没有了……”

“我……我知道妈妈还可以生孩子，都是因为我她一直拒绝叔叔们对她的追求……其实我妈妈很漂亮的，在家的时候她不化妆的样子真的很漂亮，比小蜓姐姐都好看……”

听到这张蜓愣了一下，想了想自己还真没见过王香菱素颜的样子，不由疑惑道:“你妈妈多少岁你知道吗？”

於一肆抬起头双眼红红的，盯着张蜓的眼睛，平缓了抽噎声，认真道:“12周岁＋17周岁，所以我妈妈今年29周岁，她的生日是腊月二十九那一天的，所以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不会吧？！那她为什么每天给自己化的妆都那么老啊？”

“因为我们没搬家之前住的地方很偏僻，妈妈她下晚班回家总会遇见坏人，最严重的一次两个男人追到我家里面，妈妈衣服都被撕破了……我被我妈关在衣柜里了，只知道后来我妈在警察局里关了一个星期，出来后就天天化那个很显老的妆。”

於一肆老老实实的说着，他觉得慕东阳玩的甄姬那么厉害，一定可以保护他妈妈的，哪里知道别人是否愿意～

“没事儿了啊，一肆这么关心妈妈，妈妈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那你介意我们去你家喝杯水吗？”

柔声安慰着少年，张蜓心里十分惊讶，她和王香菱一起工作5年了，从来没听说王香菱说过她的经历，或是听她抱怨过什么……原来这个女人是个这么厉害的母亲啊！

她想着王香菱今天早班快下班回来了，索性见见王香菱素颜的样子，顺便再喝点水。

“当然不介意，姐姐我跟你说，妈妈在家里准备了很多新拖鞋，就是为了朋友来做客的时候让朋友穿的。我们家里还有一个客房，床上的被单妈妈每个星期都会清洗更换……我知道她最怕一个人。”

少年的声音从兴奋渐变到失落，拉着张蜓的手满脸黯然道:“可是她要上班，我要上学，我能见到她的时候还没有小蜓姐姐的多……细思下来，这一辈子我能陪在她身边的时间，真的不多。”

车门外的周文佳听到少年青涩湿意的话，很是动容的抬肩撞了撞旁边的慕东阳，吸了吸鼻子道:“慕小哥，你不考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