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乍一听到这话,很是吃惊,但心里仔细想想了以后,觉得可能是上古时候的“丈夫”指的人是同现在不一样的,看江疑的样子,像是还活在那个时候,没改过来从前的称呼也是正常的。
我收敛了脸上的意外,平静的说道:“不知那位上神什么时候出去的,这么一天下来了,怎么也不该赶不回来的,想来是有事耽搁了。”
我和月白是昨夜上山来的,然后就在半山腰遇见了江疑,陪她坐到今天傍晚,从来没见到另一位上神。
我有些好奇的望向她,她侧脸白瓷般,眉眼是美艳无暇,身上繁复的衣裙在夕阳里堆出阴影来,她像窝在那里的一只白狐,却显得很孤寂。
她听到我的问话,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却什么话也没回,我也不好追问,只好仍静坐在那里。
直到天色暗下来,雨时转醒来,我才能稍微松了一口气。
雨时从我腿上支起身来,揉揉眼睛,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有些迷迷糊糊的问我道:“我还没睡一会儿啊,这天都还没亮。”
我都要听乐了,回答道:“现在都是第二天了,如今是傍晚,你已经睡了快一天了小姑娘。”
雨时听了这话,这才算清醒过来,坐在旁边,有些吃惊自己的能睡。
我笑着摇头,却也能理解她,她年纪小,没怎么劳累过,自然睡的香甜。
雨时又醒了醒神,然后侧身过来悄声问我道:“那她就一直在这里坐着?我怎么看她的样子和我睡之前一模一样。”
我朝她点点头。
雨时夸张的张大了嘴巴,见我朝她示意要小声,又连忙拿手把嘴巴捂住了,她的小动作很是孩子气,我瞧着她,心神都放松了些。
雨时之后便坐在那里,陪我一块儿等着,但她也是闲不住的性子,一会儿拽了一根杂草编绳子,一会儿摘朵小花要别在自己头发上,或者要凑过来和我讲些悄悄话,问我江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后来像是实在等的不耐烦了,雨时问我道:“她是不是没有家,所以一直呆在这个小亭子里?”
她的声音有些大,说的话也有些不合适,我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头,她撇撇嘴,不再说话了。
山间到了晚上便有些凉,江疑的衣裙厚实,自然不在意,雨时在旁边动来动去的,自然火气大的很,我坐了许久也没怎么动,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我偏头往亭子外头望去,天上星子密布,是夜已深了。
许是刚刚我和雨时的动静终于有些惊动她了,她稍微移了一下目光,往天上望了一会儿,然后把目光转到我的身上。
我被盯着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她却好似一点儿没在意。
我觉得她性子有些奇怪,不通人情世故的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但打量人的时候却又带了上位者的睥睨。
江疑问我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没有立即回复她,也按住了雨时的手,怕她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我在心里仔细思量她的话,想她说这话是单纯的好奇,还是想打发我走。
没等我想太久,她就又说起话,打消了我的疑虑。
她问:“你们是来这里迷路了?”
我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便回答道:“我来是想求上神一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