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又西二百里,曰符惕之山,其上多棕枏,下多金玉,神江疑居之。是山也,多怪雨,风云之所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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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领着雨时在招摇山下和月白道别后就往西边走了。
走在路上,我看雨时没怎么讲话,觉得有些奇怪,小姑娘平日里话多的没边,就是昨日吃饭的时候还被月白笑话说是个“小话痨”,怎么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我问她道:“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雨时连忙摇头,头晃的像个拨浪鼓似的,我看的好笑,说道:“别摇了,好好的把头要摇昏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我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平日里不是话都有一箩筐的,今日怎么内向起来了?”
雨时问我:“那我平日里话那么多,师父是不是嫌烦了?”
我捏捏她的脸颊,回道:“你又胡想了些什么,我自己本来话也不少,正好如今有你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你?”
雨时面上顿时就带上笑意来,说道:“真的?可师父之前看起来很稳重呢,一点儿不像爱说话的人。”
我装的持重的模样说道:“我那时候是装样呢,如今我们可是要时时刻刻待在一起的,我可装不下去了,别到时候露馅了,还不如现在老实告诉你。”
我看她笑嘻嘻的样子,接着问她道:“那你现在是要同我装样?做个乖巧稳重的小徒弟了?”
她凑过来,讨好道:“没有装样,只是想了些事情,有些发愁,这才没说话来着,我要是真的一整天不说话,那还不把我憋着了。”
我笑话她道:“你这小脑袋瓜能装多少事情,实在想不开的事情,便先做自己的事,到时候了,自然会慢慢明白的。”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也没有戳破她,只领着她往前走。
赶路途中,我其实提不起太大兴趣,若是没有雨时,我想必就是闷头走,也不管其他的。
如今有雨时在我旁边陪着,她遇见了小贩,便就要兴冲冲的去看一眼,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就要拉着我问个明白。
我先前算过的路程,是不停歇的走上三四个月便能到的,可现如今到了冬季,还没走到一半。
但我也没很着急,这些年我觉得自己活得有些浑浑噩噩的,回想起来除了几件于我而言的大事还有记忆,其他的都没印象了,好像现在才觉得日子鲜活起来。
我有时候在想,要是就这样慢慢的过下去也好,我赶的那般着急,到最后发现都是一场空,那余下的岁月该多难熬,还不如现在这样怀着希望,日子也能有个盼头似的。
但我转瞬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已经太久没有看过梓归了,我还有个躯壳,他却是孤单单的,神魂四散的飘荡在世间,每次梦里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就难受的揪心,然后生生疼醒。
我怎么能把他独留在外边受尽苦楚,他那样的人,该是要做一番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