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里昂面前，雷加身上出现了灰烬才有的星星点点的光亮。

他的头发恢复成银色，眼眸化作深紫色。

“要维持另一种样子很费力气。”他浅笑着对小恶魔说，一边拉起帽兜掩盖面容，“兰尼斯特家的小子，你真的很聪明，却也有笨的时候。给你个建议，找机会问问你那金光闪闪的哥哥，泰沙是不是真的风月女。”

“什么意思！”侏儒的脸色陡变，“你把我当傻子耍吗？”

雷加没有回头，丢下一句，“去长城找伊蒙学士谈谈，会有收获的。”

灰烬的余火飘扬。

提里昂捣腾畸形的短腿，好不容易追过墙脚，已经不见了歌手的踪影。

……

布兰的事情拖了两个星期，依旧没有找到凶徒。

劳伯终于下令准备启程。

这段时间，国王充分展示了同奈德的兄弟情谊。一直陪着他，安慰他，甚至同他一起熬夜，连国王最喜欢的酒和女人都碰的少了。

实际上这是一次精心安排的骗局。

由雷加策划，鲁温师傅负责化妆处理。为的是逼迫王后姐弟两个显出原型，又不至于让他们狗急跳墙。

对外宣布，布兰是因惊吓过度而失去了意识，却没有送命。这种结果让兰尼斯特的狗男女始终担心秘密泄露，又不会因为过于恐惧而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来。

问题在于，纵然有意的“疏于”防范，依旧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让雷加抹除兰尼斯特在君临影响力的计划大受挫折。

他意识到君临是个不得不跨越的坎。

爪蜘蛛瓦里斯、财政奸臣培提尔、四朝国师派席尔这三只狐狸也必须面对。

大队启程迫在眉睫，为了赶上行程，布兰也必须“缓慢”的恢复起来。

启程的时间敲定，人们便忘记了小布兰。

临冬城重新恢复热闹。到处是车马的喧嚣。

人们高声呼喝，将货物运上车，为马匹套上缰绳和马镫，然后牵进马厩。

空中飘起细雪，每个人都急着早些处理完手边的事务，好躲进屋中。

仰望长天，灰蒙蒙一片。

点点雪花让雷加想起史塔克家的族语，“凛冬将至”。

事实上凛冬早已开始。

凡人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琼恩在看护房的门口踌躇不前。

告别比想象的困难的多的多。

特别是凯特琳夫人也在其中的时候。

门内传来欢声笑语。

布兰恢复的速度似乎比想象的要快，这让他颇为欣慰。

可是一想到就要离开这里前往绝境长城，也许是最后一次见到布兰他们了，琼恩的心便如刀割一样。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同史塔克一家没有太亲密的感情，也只有艾丽娅的关系好一些，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天真了。

鼓足勇气，琼恩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