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就在此处问将军几句话就回。”
“不知王姬殿下要问何事?”
“将军忙于事务,可曾听闻最近蓟都城中风雨大盛?最近我的安华宫也不太安宁,不知将军是否知晓。”
将渠听到这句话后,面色一紧,道:“不知王姬殿下可是代王胄贵族前来问罪的?若是,末将认罪,只是末将需完成太子殿下交给臣的重任,才能到殿下处请罪,还望殿下见谅。”
我心中一笑,本以为这将渠是个榆木脑袋,没想到他还知道用王兄当做自己的护身符。
“上将军何罪之有,仓廪之鼠?我听闻上将军只留够了家中的口粮,其余的都运进了赈济粮仓中,难道如此作为也算有罪?圣人不曾言过。”
“王姬殿下圣明,实乃燕国臣子之幸,亦是燕国百姓之幸。”
“长夫子曾言,富贵不仁,那群贵胄之徒才是一群真正的仓廪之鼠。我今日来只是带一句话给将军,我与王兄都相信将军。”
“臣,臣,叩谢殿下,谨遵殿下之令。”将渠伏拜在地,久久不起。
王兄出城前到安华宫找过我,他知将渠不是燕国人,他走后蓟都中定会有许多王贵不服,将渠在朝中并无多大靠山,不敢得罪一些王贵,因此要我做他的靠山。
“上将军不必叩拜了,继续忙吧,我回宫中了。”
“末将将渠恭送王姬殿下!”
在我见过将渠之后,蓟都城内顿时风雨消歇,王兄也在几天之内就回来了。只是不曾想到,渐也随王兄来了蓟都。
我问渐为何会下山,渐说长夫子认为他学艺已至纯熟,该独自一人下山游学了,又恰逢王兄上山请求长夫子出山救治瘟病,渐便代替长夫子下山治病了。
王兄将自己的龟坼剑交给渐,也将救治瘟病一事交给了渐。渐先在蓟都外寻得一片空地,让将渠派人把空地清理干净后用大火烧干地面,在地面上搭起营帐。
营帐建成后,渐在营帐入口处架起两口大锅,把将渠征来的粮食搬来,又搜集了一些药物,随后派人去告诉染病的流民,营帐处有人布施救济。许多感染了瘟病的流民,听说有人救济他们,纷纷赶来,营帐外一时人头攒动。
除布施救济外,渐还将流民中染病最轻的年轻人留下,先将这些年轻人治好。治好之后,渐把自己的药方传予他们,还教授他们如何诊治瘟病,由他们熬制药物,救治其余患病的人。他们治好的人再送到他这里来,进行受课。如此循环,才能最快的治好瘟病,且患过瘟病之人绝不会再染上瘟病,因而由他们做大夫是最好的。
我问渐:“长夫子曾言,人皆为己,你的方法虽好,但他们多会先为亲者救治,而非病重之人,如此,许多病重者会不治而亡。”
渐说:“老子曾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上者只为可为之事不可行俗仁之举。而今燕国染病者数万,仅以我一人之力,何以治止。唯有为可为之事。”
如我所言,如渐所言,在前几日有许多病重之人死去,之后治愈的人则逐渐增多,在三个月后,蓟都外的流民都已被治好。渐将营帐和大锅拆掉,将他们遣散归家。他们带着渐的药方,每个人都成为了大夫。
渐还亲自抄写药方,又把如何诊治瘟病的方法写在药方背面,传至燕国各郡县府,赠予当地郎中,诸多事宜他都亲力亲为,至此,这场瘟病才得以被控制。之后又是近两年余久,瘟病才彻底治愈。燕国却也失去了与其余诸国抗衡的能力,而我,已是十六,该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