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海年写的那封信上说,家中遭难,余隐匆忙上路,并未带多少盘缠,请侯府念及余隐外祖母,能对余隐照拂一二。
这其中一定有事。
张嬷嬷得了吩咐出去一会儿便回来了。
“老夫人,柳儿问她父母如今怎么样了,奴婢给搪塞过去了。”张嬷嬷伏在老夫人耳边说。
老夫人点点头,对于柳儿她并不在意,张嬷嬷能处理好的。
柳儿原本照例去老夫人那儿,半路遇到了张嬷嬷说不用去了,她便问她父母如何了。
张嬷嬷只说:“你放心,大夫已经看过了,正用药调理着呢。”
柳儿得了这么一句话,一颗心根本放不下。
一直说调理,什么时候能调理好呢?
她什么时候能和父母团聚?
老夫人承诺她的,跟本就没有任何保障,从头至尾,她连父母一面都见不到,怎么知道老夫人是不是在骗她?
柳儿心中装着事儿,做事难免心浮气躁,在端茶水时,不小心打翻了茶盏。
“你怎么回事,这几天都心神不宁的,跟丢了魂儿似的。”阿银瞪了柳儿一眼,忙去看余隐的手。
余隐的手离柳儿端的茶远的很,根本烫不到,阿银不过是做样子罢了。
柳儿心慌不已,直接跪下了,说:“奴婢一时失神,这就再端一壶新的来。”
余隐看她一眼问:“今日怎么没见你出门啊?”
柳儿眼中转了转说:“奴婢没什么事要出门的。”
“那你去老夫人那儿一趟,说二公子明日要去游湖,邀了我和世子夫人一起,夏日午时炎热不便行路,所以出发时辰早,就不去请安了。”
柳儿顿了一下,答道:“是。”
柳儿下去之后,余隐拿出阿金拿回的信。
信是大富交给大贵,大贵再交给阿金,几人都是暗中联络,并没有被他人发现。
信的内容是辽国皇帝遇刺一事。
余隐看完信,将信烧了。
阿金开窗通风,阿银将灰烬清理干净。
“小姐,没出什么事吧?”阿金担忧地问。
“左右与我们无关。”余隐说着,脸上表情却不轻松。
还是没有父亲的消息,余家其他家眷还是被软禁在余府。
北羌皇帝将余家完全掌控,却不伤他们一分一毫,仿佛蜘蛛结网,等着她这个猎物自己撞上去。
她没有心思去关心辽国皇帝安危,只要北羌的人没有追到辽国来,她就可以安心在辽国想办法救父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