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从戴维德房间里逃出了好几个人，却没见到戴维德。

戴维德的胸口被两只堕落者穿透，两只都想吸食他的血液，却又不想被对方占了便宜。所以它们打了起来，房间内都是两只堕落者打斗的痕迹。

姜西来到门口见到的就是这个情形。

钢棍转瞬出现在她的手中，一面吩咐姜兰把戴维德带出去，一面又从自己的挂件里翻出一把不知名长刀扔给没有武器的阚星文。

两人片刻就和堕落者战到了一块儿。

……

姜兰试图把戴维德拖出房间，但她力气太小了。

“爷爷你等我一下，我去外面找人帮你！”

右手被人碰了一下，她低头看去，是对方想要伸手拉她，却因为脱力而仅仅只是碰了一下。

刚想问怎么了，就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话。

小孩凑近了些，想要听清对方在讲什么。

“杀……”

“什么？”

“杀……了……我……”

“为什么？”姜兰猛地抬头，接着音量抬高，“不要！我马上出去找人来救你！”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

戴维德无力地垂下手。

他快不行了。

让一个孩子杀了他，这件事太残忍了。

也好，出去了也好。

戴维德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做不到。

他艰难地小幅度转了个身，接着便摔到了地上。

不远处姜西和阚星文还在战斗。

这个头发发白的中年男人，靠着下巴在地上一步步地“前进”着。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应该是胸腔里撕心裂肺的疼痛在作祟，让他不受控制地流下泪来。

没办法抬手擦泪，他费力地眨了眨眼睛。

还有一点，就快到了。

伸出手抓住了那个冰凉的东西，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释然。

那是他的枪。

刚刚想要攻击堕落者时被甩出去的枪。

这回他终于有力气了。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戴维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渐渐的，他露出了微笑。

他绝对不要变成堕落者。

也绝对不要就这么痛苦又无奈地死去。

他只是个普通人，但是他能够用自己的双手了结自己的性命。

……

“有没有人啊！戴维德爷爷受伤了，有没有人帮忙救救他！”

“求求你救救戴维德爷爷吧，他快死了！”

被姜兰拉住的人一脸惊慌，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了，他怎么可能有能力去救人。

“姜兰！出什么事了？”

卡玛、马克、欧文和其保镖们跑了过来。

“戴维德爷爷受了很重的伤，你们快去救救他。”

姜兰一边抹眼泪，一边给他们带路。

“爷爷！”

“砰——”

姜兰的喊声和枪声同时响起，让姜西动作一滞，差点就被其中一只堕落者的骨刺刺中。

她就地一滚，暂时躲过了这一次攻击。

趁着阚星文顶上的空档，姜西抽空看了一眼，却让她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钢棍。

地板上是戴维德爬动时拖曳出的长长血迹。

血迹的尽头，是他仰躺在地上的身影。

姜西不知道对方是抱着什么心情自尽的，但是她尊重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