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苏气的吹胡子瞪眼,去找李七娘的下落。
李夫人看见丈夫模样,摇头上前:“你与她置什么气。”
“你看看她这疯样!哪里像个女儿家。”
“只是与城中贵女不一样罢了,我看着她开心,你又何必束着她,反而把你俩的关系闹僵了。”
“可这以后,如何嫁人!”
李夫人拿走李苏手中的棍子,交给下人“江湖儿女,多的是这种性子的,难道那些姑娘就嫁不出去了不成?”
“既然是我家的闺女儿,不可能委屈她找什么乡野村夫。”
“总得是她喜欢的,顺其自然吧。”
李苏擦擦额头的汗:“看我找到了,不收拾那死丫头!”
李夫人忍不住笑道:“收拾个啥?她回来这两年,你何时抓住过她了?都打不着的事儿。”
“夫人!”李苏生气道。
李夫人哄小孩子般,拍拍李苏的手:“好啦,不气不气,那孩子也不知去哪里疯了,饭都没吃呢,我让她吃饭去了。”
李苏本以为自己女儿是与自己吹牛皮,打算等她吃完饭再去收拾她,结果没想,自己刚逮到躲他的李七娘,九王府就差了人来,让他过去。
李七娘得意道:“爹,我就说,你肯定要谢我的,看样子都不用我等到明日了。”
花容喝了安神汤,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开,刚刚粘上久违的软枕,马上就睡着了。
顾随意看着熟睡都少女,讲她脸上的碎发撩到耳后。他握着花容都手,发现手指上多了些细碎的伤口,是在山里照顾他时留下的。
“殿下?”罗安在屏风后站着,顾随意迟迟不出,忍不住提醒道。
顾随意轻声叹了口气,将花容的手放回被子,又将被角压死,刚才带着罗安离开。
李苏一头雾水的进了王府,顾随意刚刚让大夫看了伤,穿着宽松的衣服也懒得换,披头散发,负手而立,背影冷清却带着几丝慵懒。
李苏见屋内居然还有章程和陈闵之,心知该是大事,抱拳行礼:“殿下。”
顾随意转身:“起来吧,今儿……聊的长,先坐着吧。”
顾随意抬抬手,示意李苏坐着,李苏谢过后,坐到了章程旁边。
“先说说我不在这几日,周博文都干些什么吧。”
罗安点头:“这几日他倒是积极,想来该是与殿下遇刺有不小的干系,您失踪第二天他便派人四处走动了。”
“什么?!殿下遇刺了?”此事保密,只有罗安、陈闵之和章程知道,命令也是直接由陈闵之下达,李苏的确是今日才知道,吓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顾随意摆手:“嚷啥,坐着听。”又对罗安道“你继续讲。”
“这杀手,怕不是周博文找的。”罗安下定结论。
顾随意靠在椅背上:“杀手应该是第戎人。”
“什么??”
“他们轻功挺烂的,我试探了几句。”顾随意挠挠头皮。
“若是第戎人……内外勾结吗……”陈闵之语气有些沉,他最不喜的手段,所谓内外联合,对如今孱弱的昭国而言,不过是引狼入室。
顾随意点头,拍拍下衫的皱褶,缓缓道:“就怕如此,事到如今,与第戎之战不可避免了,免得某些外人飘了,以为破了我大昭一两个关卡,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殿下,可要…末将出战?”李苏道。
顾随意点头:“正好,章程。”
章程抬头。
“这几日的战报,有什么变化吗?”
“杜将军急报,看样子撑不了多久,殿下偏生出事,中城也不好做太大动作,所以先让各种派了兵去,开了粮仓,正往玉凉赶呢。”
“中城的粮仓开了吗?”
“未开。”
“那就……开了吧,让玄武卒跟着运过去,本王要亲征第戎。”
顾随意要冒险,陈闵之自然不干:“殿下如今有伤在身,何必亲自前往?”
顾随意笑言:“陈相怎么也开始畏首畏尾了?以前跟我打第戎的时候,你可是最积极的。”
“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破釜沉舟之勇,如今殿下有伤在身,高天原之战又招的第戎人憎恨,哪能再让您往前冲?”
“还有一点,你没说。”顾随意抬手。
陈闵之疑惑。
“你是怕王妃,一不小心成了寡妇。”
陈闵之揣着手,偏着头,也不知该不该认,他的确怕这忽然就有了便宜弟妹死了,现在这势头,他对花容的婚事就算再无奈不满,那也比没了要好。
其他三人却听的莫名其妙,顾随意的王妃,何时与陈闵之有了关系。
顾随意摆摆手:“说正事,罗安,霍邱他们到了吗?”
“已经去了。”
“那就快马加鞭传信过去,告诉他,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