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元的癫狂令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
身为俘虏的阎立名顿时抱头蹲防,浑身颤抖,无助地呼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语调中甚至带起了哭腔。
方浩和林潇然两人则沉默着,脸色漆黑如墨,却又不知所措;实在是其当下的表现与之前的种种相较,完全是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苟余不用考虑,只有苟胜关切地询问:“阎师兄,你不要吓我啊!”
他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注重公平的队长,这要是莫名其妙疯了,到哪儿去找第二个?
狂笑了好几分钟,心中的恼怒尽皆发泄出来;阎元逐渐冷静,开始往更深层次思考。
按照眼下的情报分析,瞿少白似乎正在竭尽全力地将他和他们这个队伍逼入绝境。
但这不合理啊!
一个低级结丹,三个筑基加一个炼体,这样的组合,怎么值得大名鼎鼎的笑魇诡魔如此大费周章地折腾?
不管他是要杀阎元还是另外四人,甚至说要一锅端,都能轻而易举地办到才对。
至于事后舆论又或者死者背后靠山的为难,凭其尊位、实力,亦可轻松应对。
难不成是为了某种恶趣味的戏耍?
应该不是,瞿少白这个老狐狸狡诈奸猾,更是个唯利是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他绝不可能浪费精力、资源,干这等无聊行径。
“所以……是诱饵么?”
停止狂笑后的阎元没有理会队友们的好奇,只是自顾自地抚颚沉思,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微不可察的词句。
他隐约觉得,瞿少白应该是将他们当作了诱饵,准备坑杀正道修士。
又联系到自己‘迷离’的身世问题,鸣霄城十大家族中的阎家,逐渐浮现在他的视网膜上。
可转念一想,就阎家这样的渣渣,也不值当吧。
陨日雷泽的特性,注定了只适合低阶修士战斗,鸣霄城内的元婴老怪是绝对不会冒险进入的。
所以就算阎家迫于他这个便宜外编子弟投敌叛变的缘故,将族内弟子全部派出,然后又顺理成章地被全部绞杀。
取得的成果最多也不过是断了阎家未来,可在几十、上百年后将其拉下十大家族的位置;于当下围困不得突破的情况而言,毫无帮助。
而且此举还会破坏阎元他们的潜入计划,即便这个所谓的潜入只有1%的可能。
可一旦成功,就可瞬间拿下鸣霄城,更可借此震慑领地内还在观望、还在负隅顽抗的正道修士,扑灭他们心头的反抗之火。
或许还能上演一波人心归附,传檄而定的戏码。
这里面的价值远比杀几个青年修士高出千万倍,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赌一赌。
瞿少白不是蠢蛋,这肯定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可恶,情报太匮乏了,什么都不清楚,怎么分析,怎么破局?”
琢磨了半天,阎元却发现脑子越来越乱,胸闷气短、无比苦烦。
暴躁的心态让他行为也变得粗鲁起来,踏前一步,猛地抬腿将蜷缩蹲伏的阎立名踢倒:“起来!哭哭唧唧的,你烦不烦。”
阎立名非常有身为俘虏的自觉,立刻抹掉眼泪禁声,麻溜地爬起;背部虽被巨力踢得发红,但他也不敢现在去揉捏。
“鸣霄城派了多少队伍,其中有哪些厉害的人物,他们的动向又是如何?”
“我、我……”
“我什么我!?赶紧说,你可别说不知道,否则我饶不了你!”
阎立名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似乎有些犹豫,但被阎元一通呵斥之后,他不敢再有迟疑,只能娓娓道来。
很快,鸣霄城方面投入的战力,清晰地展现在阎元面前。
和他之前猜想的有几分相似,十大家族中的九个都分别派遣了一支队伍,每组大概七到十人的样子;由大量筑基境界子弟和一到两个初级结丹组成。
而需要雪耻的阎家,则足足派出了五个小队,更是将族内年轻一代有生力量的三分之二投入了这危险的陨日雷泽当中。
第一组,组长阎山,阎家当代家主嫡七子,高阶结丹修士,足有七重修为!拥有火、雷双灵根,修炼家族不传秘法,剑术超绝。
严格意义来讲,他已经不算是年轻一代了,其年近四十,且已经成家立业,甚至育有一子一女。
但谁硬性规定中年修士就不能参加围剿了?
阎家上下近来被其余家族怼得太凶了,为了雪耻,只能动用秘密武器咯。
要说这阎山,几乎可以算是阎家金丹之下,最强的结丹修士了;好多重、九重的老前辈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在陨日雷泽当中,他的双系灵根可谓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一身实力完全可以超常发挥。
更可怕的是这第一小组的另外六位组员,也全部是初阶结丹修士;且没有刚刚结丹和一重的新手,全是二重或者三重。
年龄都是三十以上,属于长期浸淫结丹阶段,经验丰富,手段奇多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