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府。
枭阳县县尉的府邸,身为一县县尉,维护本地治安,手底下掌管着几百县兵,可以说纵横黑白两道。
府邸大门口,有一个人来回踱着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何师爷。
他得到消息,新任县令重新审理李九辰一案后,顿时心忧如焚,这个案子是他一手经办,若是案件被推翻,他也要跟着遭殃。
可是周县令身死,他现在没了靠山,犹如丧家之犬。
郑县尉是周县令一手提拔的,是以想找县尉求助。
府邸内走出一个老仆,见到来人,何师爷焦急的迎了上去。
“县尉大人不在家,请回吧。”
老仆冷着个脸,嘴里吐出几个字,便不在言语,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
何师爷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一个仆人,竟敢这样对自己,以往遇到自己,哪次不是恭恭敬敬。
虎落平阳被犬欺!
强压心头的怒火,没办法形势比人强,舔着笑脸拿出一张银票,递到老仆面前,老仆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何曾这样被人对待过,刹时何师爷的脸色,气的都成猪肝色了。
老仆离开后,径直来到练武场。
空旷的练武场上,劲风呼啸,刀光翻飞,郑县尉手中一柄九环刀,有如臂使,舞的虎虎生威,刀背上的九个小铁环,相互撞击,发出咣当的声响。
一旁的老仆,只感觉脸被劲风刮的生疼,下意识后退几步,不敢靠的太近。
忽地,县尉猛然转身,一刀劈向大石墩,声音铿锵尖锐,耳膜一阵刺痛,只见大石墩少了一角,切面平滑如镜,而九环刀的刀刃,依旧是锋利如初,没有半点豁口。
郑县尉收刀而立,看了一眼老仆,沉声道。
“打发走了?”
“回禀老爷,人已经走了。”
老仆勾着腰,神态恭敬,跟刚才的盛气凌人,完全是两幅面孔。
郑县尉神色平静,何师爷的来意,自然是一清二楚。
今天,城门口迎接新任县令,亲自领教了,新任县令的威风,可以说,新任县令给他的感觉,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况且,他也不喜欢管这种事!
虽然是枭阳县县尉,但从不插手县里的事务,甚至很少露面,一心治兵练武,这也是周县令,放心将县尉交给他的原因,不热衷权利。
对于周县令的所作所为,他也看不惯,不过周县令对他有提拔之恩,不便多言。
几天后。
一大清早,刚起床的枭阳城百姓,蓦然,发现大街小巷的墙上,贴了一纸告示。
好奇之下,纷纷聚拢上前。
不过,大多数人不识字,有识文断字的给大家解释了起来。
“这上面写的是,新任县令刚上任,大家有什么冤屈,尽管去县衙申诉。”
众人听完,都是一脸狐疑,自古官官相护,莫非枭阳县来了个青天大老爷,登时议论纷纷。
这一幕,同时发生在城内各个角落,有人对告示上的内容,嗤之以鼻,也有的漠然置之。
不过,这件事彻底引爆了枭阳县,继周县令被杀后,又一次引起了城内大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