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走到深水区的路边,因为害怕,所以离河边有一米多远。她听说过之前有小孩在这里游泳却再也没有浮上来的事情,据说那个娃娃还颇通水性。通水性的都这样,何况自己这个陆地旱鸭子。
越是往深处走,林间树木越茂盛,周围的环境越静谧。简直是太静了,等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纪灵忽然停下,她发现周边连鸟叫和蝉鸣都没了,只有郁郁葱葱的大树,以及散着光影的阳光。简直就像前世看过的自杀森林一样的情景,幽深中还带着丝丝令人刺激的恐惧。
“这简直就是拍摄鬼片的绝佳场景嘛,尤其是在晚上。”
纪灵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边嚼着根部品藏着那苦涩的汁液一边往前走着,想着。作为前世不敢看鬼片恐怖协会的会员,自己最害怕的还是这样的场景。但那只限于晚上,在白天的现在,自己是无敌的!
“哈哈哈哈哈哈……”纪灵只觉忽然心情忽然大好,放声大笑起来。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纪灵会时不时的来一下突然的自我。
很快她的声音就停下来了,因为在前方的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影竟然转过头来在盯视着自己,黑色的头发披过肩膀,可以看到裸露的洁白手臂和没有穿鞋的脚腕。十分瘆人。
“呃。”纪灵一愣,这种场景,难道是遇到鬼了?
不对,纪灵马上否定自己。作为一个深信唯物主义的二十一世纪新女生,不应该相信鬼怪的存在,这一定是假的!所以纪灵颤颤巍巍的用发抖的声音大声道,“喂,你好,你是人吗?”
“咳咳咳咳……”那人没有回答,只是自顾地咳了起来。
“MD!”纪灵心一狠,再一横,想道不就是个鬼吗?晚上出来我倒是怕你几分,这白夜里敢在老娘面前嚣张看我打不死你!想着,纪灵把抱着的背篓放在地下,从里面拿出最粗的一根棍子,向白衣鬼走过去。她已经想好了,这要是个怨鬼,直接把他怨气打散;若是个水鬼,再一下子把他打进河里。
走到还有十多米的时候,那鬼好像才发现纪灵的行动,明显是吃了一惊,有些讶异的道,“姑娘,你拿棍子干什么?”
“打你啊。”纪灵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得罪姑娘了?”鬼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问道。
哦,原来是个人啊。纪灵离这鬼的距离已不是很远了,走进一看,不过是个披头散发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不过他为什么穿着一身白在这里装神弄鬼?
“你的,什么的干活?”纪灵学起在抗日神剧里看到的询问方式。
男人看着纪灵,只想这个姑娘长得是清秀,可是说话方式实在古怪,也有几分的趣味。
趣味吗?男人忽然又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稍微平复一点的心情再次落到底端。
“我叫凌潇潇,来这里只是为了溺水自杀的。”凌潇潇对着纪灵说道。
凌潇潇想起自己的过往来。他本也是这村里一户人家的儿子,从小父亲就对自己望子成龙,愿日后有出息做成大官。因此在凌潇潇七八岁的时候就从这村里去了县城读书。在刻苦读了几年后,终于考上了举人。可是再应试考举人时,却是屡次不中,父亲却还是为了他的科举砸锅卖铁,然而去年还是未中。之后父亲便寄来一封信,让自己回来,说家里再没有多余的钱了。
回来之后,凌潇潇只觉一事无成,无颜面对父亲,便想一死了之。谁想却碰上了纪灵。他想这个姑娘一定会安慰一下自己,便在肚里已经准备好了拒绝这姑娘好意的词句
“哦,原来如此。”纪灵点了点头,对凌潇潇道,“好,你继续,我就随意走走看看。不会打扰你。”
纪灵前世已经死过一次,所以知道生命的宝贵,对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向来不抱有好看。既然他愿意死,那也是他的选择,纪灵不会做干涉。
准备一肚子说辞的凌潇潇扑了一个空,只觉得浑身难受。这姑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凌潇潇觉得很不甘心,故意的用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对着纪灵道,“其实我是本村里的唯一的秀才!”要知道,秀才虽是在皇城里什么也不算,可是在这连字都没几个会认的东吴村,简直是稀有宝物了。
“关我屁事?”纪灵奇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想了一会才想道,难道他是在炫耀?不过就是学历高点嘛,在前世高学历的人多了,自己二姨就是个博士。自己还不是和她谈笑风生。
见到秀才的名头竟然还没能吓到这山间的小丫头,凌潇潇反倒是起了几分好胜心。他赌气般的对着纪灵道,“我还是位天才大词人。”同时心里也默默补上几个字,非著名的。
“你怕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吧?”纪灵一副你在搞笑的样子看着凌潇潇道,“关我什么事,给本姑娘滚滚滚!别打扰本姑娘看风景。”
“你!”凌潇潇指着纪灵,想说出几句脏话,可他从小读的便是圣贤书,那些脏话他常常唯恐入耳,避之不及,现在要用的时候自然也不会说。“哼,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最后搜肠刮肚凌潇潇也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啊……”纪灵毫不顾忌形象地打了一个喷嚏,反正自己闲着也是无聊,不如找点乐子,纪灵看着凌潇潇问道,“你都写过什么词?”
凌潇潇一听纪灵提出的问题,便是精神百倍。想乡间村妇还是对读书人有上几分敬畏的,他就把自己之前自认作的比较好的词念了一遍。纪灵越听嘴撇的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