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永静把目光从杯子移到松思樵脸上,“一个失踪的人。他有可能知道依依的爸爸死时的情况。”
“我知道,赵钱广认识李红艳,李红艳是金小美的妈妈。金小美就是现在的金步摇。”
“嗯!”
看着松思樵眼睛睁那么大,像个孩子又像个等待揭晓谜底的当事人,时永静说,“看来你做了不少努力,竟然知道这么多了。”
时永静突然表情有些悲伤,“让我回到过去的那天,心里真的好难受。雪松他,在男人无比美好的年华里,不明不白地走了。而且,是那么痛苦......”
时永静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松思樵也很难过。经过这么多年了,时永静提起这事还是如此地悲伤,可见他们夫妻当时是多么相爱。这相比现在人的爱情,简直要算绝唱了。松思樵把抽纸递给时永静,时永静点点头,努力收住泪线,“当时,我看到雪松的遗体,趴在他身上哭时,发现了一件事!雪松穿得那件休闲西装,是我给他新买不久的。我有个习惯,新买回的衣服,凡有钮扣的,都要重新在原来的线上再缝一遍。但是,雪松他西服最中间的那粒钮扣,用的线,不是我给他缝的,而且,手法也不是我的方法。我当时给他缝时,用的是灰黑色的棉线,而雪松中间那粒扣子,用的是深蓝色的腈纶线,手法是裁缝常用的绕线法。而且,扣子上有泥点。”
时永静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满腹都是疑问!雪松那天刚回家,就接到巫宝电话,非让他参加一个饭局,说是和税务局长一起吃个饭,为了雪松以后工作开展,让他一定去。要是双雪松不去他们就不开席。双雪松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以后不管同事能做几天,至少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只好答应了。出门前,时永静还说晚上打车回来。雪松根本不会不听自己劝喝那么多酒!雪松出门时衣服扣子好好的,当时天有点凉,时永静就替他把中间钮扣扣上的。
想到这些,时永静即悲又怒!但是,没有人听她的,她不让火化,郑直说,不如自己去问问。当时,桥边规划拆迁,已经没住几户人家。
时永静想到缝扣子的事,立刻去找桥头那个裁缝。那个女裁缝描眉化鬓的,穿着十分入时,有些不太像裁缝。她一会儿说想想,一会儿说没有。言语吞吞吐吐,时永静就给她跪下:“大姐!你要是帮了我,我给你钱。我把自己家卖了,钱都给你,你说句公道话。”
那女的就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就是一个星期前的晚上十点多,我还没关门,有个女的拿着件外套,说明天要用的,家里没有钱线,让我帮她缝扣子。”
时永静心里一惊,“那女的长什么样?”
“一米六几?长着一张大圆脸,眼睛小小的,像睁不开一样,鼻子也塌。对了,她走路看上去步子不稳,有点像颠步。哎哟,从命相上来讲,走路颠步不好的。”
时永静见过陈琳瑞,对!陈琳瑞上身胖,脚小好像有点支撑不了身体,感觉走路不稳当!看上去是有些颠。
时永静肯求裁缝,“大姐,你还看到什么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呀,这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走吧,我总不能瞎编话说自己看到什么了吧。”
时永静哭求也不管用,被女裁缝连推带赶地撵出门。时永静就站在门外,想等会儿再敲。这时,有个男的来了,他把时永静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做衣服的?”
时永静说,“问个事。”
那男的说,“什么事?”
时永静见他不像善类,就站到一边不说话。
这时,门开了,女裁缝让进那男的,对时永静说,“你走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时永静又拉住裁缝,裁缝把她推到门外把门关上了。
过一会儿,那男的出来,“这样,今天晚上九点你在这桥下等我,我那天晚上回来,看到了些事儿。现在不好说。”
说着,左右看看,“你快走吧,别让别人看到我和你说话。我现在心里有事了就觉得特别不安全。”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时永静回到家,思虑再三,为了雪松,不管真假都要碰碰!晚上,提包里装好一把小刀,按时到桥头。
时永静已经向街对面的人打听过,这个人是裁缝的相好,叫赵钱广,是个有老婆的人,还在外面勾搭!时永静离赵钱广远远地停下,“大哥那天看见了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如果是真的,我和我家人一定好好感谢你。”
赵钱广左右看看,“你离我那么远,我难道要喊给你听?这可都是机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