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思樵一边听先到的民警陈述,一边戴上手套、口罩往发现尸体的地方去。
相关人员已经快速展开工作,拍照、取证、现场搜查。尸体发出恶臭,全身爬满蝇蛆,脸上一部分肉已经烂掉加之野狗啃食,下颌骨已经露出一小部分。手臂上半部分出现腐败血管网,下半部分呈现手套状。这几天冰清市天气很热,平均气温达到27、8度。从尸体状况看,死亡应该有三、四天左右。
法医正轻轻从死得难看,又被狗吃鼠咬,脸上已经看不出死者长相的头部开始检查。死者是位女性,蜷缩在套了三层的大黑塑料袋里,看来刚死就被人塞进来了。长发染成黄色的,身高一米六二,体重应该在一百二十斤往上,没有穿衣服,但也没有受到性侵害。初步判定为勒颈窒息死亡。还有死者的嘴虽然被狗撕咬过,但也有被金属刀具扎、刺的痕迹。
松思樵仔细勘验,断定此处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这周围全是高低不平的断砖和陈旧的水泥块、石子,脚印零乱,前天晚上还下过暴雨,那么从死亡时间来看,抛尸人的脚印早被冲没了。
初步勘验后,只能先把尸体运走。
全能说,“得联系各派出所,看有没有人最近报失踪的。”
松思樵觉得这尸体有些眼熟啊!不过,双薇衣身高比这个女人高,而且双薇衣是黑发。
但回局里后,松思樵下车实在忍无可忍,他打电话给慎言止,“双薇衣,她好吗?”
慎言止奇怪道,“你怎么不自己给她打电话。”
“她把我的号码拉黑了。”
“为什么?”
松思樵难过地说,“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汪颖颖吧。”
慎言止短暂沉默了一下,“你也真可以。这么长时间,你自己不能找她问清楚?她上个星期还被被汪颖颖诬陷,又被千恩的太太打了。”
“怎么能有这样的事?”松思樵真的着急起来,“她怎么样?没事吧。”
慎言止突然问,“你喜欢双薇衣吗?”
松思樵说,“喜欢。”
“你要是想见她,就去辉泽公司找她。她可能这周就要出国走了。”
“出国?”慎言止已经挂断电话。
松思樵被全能叫回办公室,局里第一件事当然是开会布属侦破工作。松思樵说:把衣服都脱光了,说明,一可能死者的衣服比较特殊,容易通过衣服找到这个人。衣服比较特殊,得赶紧联系穿制服上班的工检法税务公安和冰清市各统一着装的企业,有没有这几天无故旷工、失踪人员。这样的情况,要考虑仇杀。二、死者的嘴巴被水果刀猛扎,可能犯罪分子对死者非常仇恨。大约,死者生前在嘴巴上得罪过人。我觉得定性为仇杀,更容易找到突破口。尽快在各社区了解,有没有平常很凶悍、好骂街的女人失踪的。三,有可能衣服很贵,被抢劫的人脱下去卖了。鉴于死者身边没有提包没有首饰耳环等,也可以考虑抢劫杀人。
科长也补充了从夜总会、下晚班女性为主要线索,应该尽快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和移尸工具。通过现场判断,犯罪分子有预谋杀人的嫌疑,而且选择抛尸在没有监控的路段,看来有过事先踩点。
松思樵因为无名女尸案,一时间抽不开身,决定晚上下班前,无论如何赶到辉泽。双薇衣,她居然要出国了!松思樵甚至觉得现在的双飞依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心里又乱又急又气闷。
辉泽公司所在区的派出所打电话来反映,上周辉泽公司有位叫双薇衣的员工,被一位千太太误会为小三挨了打,千太太说是汪颖颖提供的情报。双飞依要求千太太和汪颖颖当着辉泽公司所有人的面道歉,但现在死活联系不上汪颖颖!电话关机,去她的租住屋没人开门。汪颖颖就职的公司也反映,她有几天没上班了。
松思樵放下电话,立刻带上全能、宓橙和另外几位民警到汪颖颖租住的屋子。
敲门没人开,就找到门卫。门卫属于物业管理,凡出租出去的屋子都有登记,立刻找来房东开门。
房间里没有人,日常洗簌化妆品都在,洗衣机里还有换下来的衣服,不像是出远门。屋子里虽然凌乱又有些脏,却不是打架的那种乱。
松思樵又到双飞依曾经住过的屋子,床上的被子乱糟糟地堆着。松思樵觉得奇怪!那天,双薇衣早上回来生气搬东西,但当时被子是叠得整整齐齐的。难道?汪颖颖跑来睡双薇衣的床?
更奇怪的是,床单也不见了。
双薇衣那天走时,除了自己的衣物、电脑,大件她看来是在气头上,都不要了。哎,又得花钱添置。松思樵摇头时,下意识地掀起了被子。
松思樵一眼瞧见床褥有一块很脏。不禁眉头一皱。这难道和床单有关?
松思樵让技术人员把那块东西取样带回去检查。
宓橙做为女孩子,对翻另外一个女人的衣柜和抽屉有极大爱好,一边翻,一边说,“这个汪颖颖是富婆吗?买的衣服都是好贵的。哇,这条裙子,我上次在商场看到的,一万八!一万八。我忍了忍都没买。天哪!这个小拎包,五万六!五万六。”
松思樵已经悄悄过来站在宓橙身后,“你确定?”
宓橙吓得一抖,把包扔回柜子里,“确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