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思樵想起上次说宓橙,她就说要管她得成为她老公。这话,松思樵突然现在想起来,不过,双薇衣是不会这样讲的。
松思樵说双薇衣干嘛买这么多零食,准备长多少吨。双薇衣说慎言止给的,又说简直不敢相信,慎助理会功夫,很厉害。
松思樵关照双薇衣注意安全,从她家出来,听她挂好防盗连,才离开。
无德即是恶,恶者即当死。这话像是要展开一场报复。松思樵不希望是双薇衣的妈妈,希望她像仙女一样在某个地方对月吟诗朝享晨露暮听风。当然,应该不会,双薇衣的妈不会飞檐走壁,对啊!双妈只是个文弱女子。
但,松思樵的责任和某种致命的好奇,还是让他对这件事放不下。对这句话很担心。
松思樵到档案室去找到双雪松事件处理卷宗看了看。当时处理此事的全努力不久就升为所长,然后又升了分局长。松思樵想起自己了解的情况,当时和双雪松有交集的人,巫宝成了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咦,松思樵突然想起,宓橙的爸爸也是在那段时间升了局长,连那个陈琳瑞都当上了财务主管。好像哪有点怪,和双雪松多少有点联系的人,除双雪松死了之外,其他人好像都官运亨通一路发达了下来。
双大姐,你的爹地,他真是八字不好?
松思樵又一次去了双薇衣父母原来居住的小区,听说一件事:双妈时永静当时怀疑双雪松是被人推到水里淹死的,是他杀。说衣服里的口袋怎么怎么着,去告状,后来说证据不足,还被人骂做疯子。后来时永静在家睡了一个月,就没再告状了。再后来,被严荣老婆打,就搬走了。
松思樵觉得,还是要去找外婆问清楚。
松思樵并没有打外婆的电话事先联系,如果外婆不在,就去别人家走访下外婆的八卦。
松思樵敲门,外婆高兴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好像她正盼着松思樵来呢。松思樵暗喜,哟!我的映象分挺高啊。外婆开门一看是松思樵,盼望变惊奇,“小松警官,怎么是你?”
松思樵有些尴尬,“外婆,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你要出去吗?”
外婆手在围裙上搓了两下,然后往屋里指着,松思樵听到门外有车辆开来停下的声音,外婆已经从松思樵身后跑出去。松思樵看见一辆出租车停下。什么意思,难道是双飞依来看外婆?
出租车上下来一位女子,穿着一条复古盘扣立领的米色棉布长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浅灰色平底布鞋,长发挽在脑后,露着光洁的额头,长眉入鬓,妩媚中带着英气,一双明目沉静如深水。是个恬淡脱俗的女子,不过,她的气场冷冰冰的,让人不敢近前。她看见奔来的外婆,突然眼泪就留下来,和外婆相拥在门外哭成一团。松思樵一下子想起相片里的双妈——时永静。好一个美人,真能经得起岁月侵蚀,并没有显出多少老相。
松思樵站在一边看两个女人哭了会儿,才轻轻叫道:“外婆,咱们进去吧。”
那位女子先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然后在随身背的白色皮包里拿出纸巾细细地擦好了,看向松思樵。然后看了一眼松思樵的警服。
外婆已经撩起围裙擦了脸,指着松思樵,“这是衣衣的朋友。”
松思樵见外婆这样介绍,忙主动上前:“你好,我是双飞依的一位朋友,我叫松思樵。”
外婆说,“她是依依的妈妈。”
三个人进屋子,外婆说,“小松来得好巧。我昨天才接到衣衣妈的电话,说她今天来。”
时永静说,“也幸好我妈妈没有换电话号码,要不然我回来还不知道去哪儿呢。”说着,看向松思樵,“衣衣好吗?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松思樵笑笑,“衣衣很好。她上班呢。我今天刚好出差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外婆,她一个人住这里,我看有没有什么活帮外婆做一点儿。”
外婆感动的又流眼泪,一边又擦着泪水往厨房跑。松思樵说:“外婆,别张罗了。今天阿姨回来,我请客,咱们去饭店吃个饭。上次您给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我还没报答您呢。”
外婆说,“我昨晚就开始准备今天的饭了。在家里吃的气氛好。”
松思樵问时永静,“您有告诉衣衣,让她今天来见您吗?”
时永静摇头,“我明天还走呢。她已经习惯没有我,如果我突然出现,又走掉,让她感受相见相离的痛苦,不如不见。这对她好。”
松思樵觉得很是惋惜,“说是这样说,她见见你总该心里快活些。我听她聊过小时候你们一家子的事,她说起你们家事儿时的样子显得特别特别高兴。我知道她是想回到那样的生活里去的。”
时永静眼睛里蓄满泪,点点头,“我知道。她知道我活着却见不到我挺好的。比见到我而突然有一天知道我死了要好得多。起码没有那么悲伤。就当我永远活着,而她不能见我罢了。永远有盼头比突然失望悲伤好。”
松思樵心里突然泛起同情和不吉利的感觉,“阿姨,你太悲观了。你们三代人现在团圆,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吗?不管时间是多久,有快乐的回忆,比没有强吧。”
时永静看着松思樵的警服,然后扭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她记忆里最快乐的是有妈妈有爸爸有外婆,现在的快乐里少了一个人,只是给往日的快乐添加悲伤的色彩。”
“阿姨,你太悲观了。”
时永静看着松思樵笑了一下,这样的笑,就好像她看了人间最后一眼,满是凄凉满是绝望。松思樵心里特别难受,“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一定帮你申冤!”
时永静看着松思樵的警服,“当警察是危险而两难的职业。能当好一个真正的警察,一定是坚贞而高尚的人,”
松思樵静听她教诲时,她却转而说道:“不过,他可能永远得不到升迁。”
松思樵来看外婆的时候,当然少不了带礼物,所以也不算蹭饭,大大方方吃完饭了,让外婆和双妈说话,他负责洗碗。
洗了碗,松思樵还赖着不走,双妈一笑,说自己要先休息会儿。松思樵就问外婆当时为什么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