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
春风拂面,落红漫天。
欧式建筑的别墅里,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她孑然一身的站在那里。身着黑色丝质睡裙,她的手纤细透白,在透过落地窗的光线下精致的过分。
眉眼低低垂着,干净透彻的眼眸里平静的犹如寒冷的深渊,漆黑而又深邃,沉静如雪。
气质高贵而又贵气,神秘而又慵懒。
只见她一手拿着红酒杯轻轻的摇晃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轻轻附在耳边,肆意慵懒。
这两样东西在她那细腻、柔滑的手的衬托下也显得格外精致,丝质睡裙滑落露出来的一小段手腕白净细腻,让人想上前探究一二。
黑色的丝质睡裙在春风中回旋,鸦青色的披肩长发肆意飘扬在墨色里。
“嗯…”
顾知意轻轻抬起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低低应着。
手机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顾知意带着一种肆意慵懒的韵味轻轻勾起了嘴角。
“好。”
因为声音太轻,竟有一种难以分辨雌雄的感觉。
这么多年,也只有手机那头的他才能让她的情绪有了些许的变化。
“吱吱,你也该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低哑清冷又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宠溺。
顾知意愣了一会,顿了顿,迟疑的想着“吱吱”,已经很久很久没人这么叫过她了……
他自打那件事后,也在没叫过。
他知道,她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想起一些强行压抑的事。
轻轻叹息了几下,抬起了头,望着不远处大片大片盛开的鸢尾花。
“季南风,我想你了……”
季南风听到这句话,轻轻的笑了,他只有她可以让他这样笑了。
淡色的烟雾笼罩了他,手臂随意搭在了沙发上,目光凝视了几秒。
“我的吱吱,想我了,还不回来吗?”
“季南风,你怎么总是这样,每次我转移话题你就不能顺着我吗?”
顾知意轻轻的笑着说道。
“天地可鉴,我可没不顺着你,实在是吱吱转移的太生硬了。”
“那你给我转移转移,我学习一下可好。”
两人轻声调笑了好久,静了几秒,同时大笑了起来。
好久他们都没有这么笑过了,几乎都忘了笑容长什么样子的。
“吱吱,真的该回来了,我不强求你,随你的心意,你仔细的想想。爷爷奶奶也想你了,时常问起你。我妈妈啊更是逼问我,是不是得罪你了,已经追杀我好久了。就连我爸都问了我好几遍呢,你知道的……”
季南风还没有说完,顾知意就打断了他。
“好了,南风,你到底要说什么?”
顾知意了解季南风,比了解自己还了解的深。还不知道他嘛,哎,这个男人啊。
“吱吱,后天就是你生日了。”
“好了,我知道了,有事要处理,先挂了。你去忙吧”
季南风顿了顿,一双缠绵悱恻的眼,看着手里拿着的照片。
“晚安,吱吱。注意休息。”
“晚安。”
顾知意随即挂断了电话??,是啊,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也是她妈妈顾云倾的忌日。
正如她所说的,她了解季南风,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是怕她勾起伤心事,换了一种说法。
她,已经六年没有过过生日了。
这六年里,每次她生日这天,她总是喝的烂醉如泥。
独自躺在黑漆漆的鸢尾花花房里,不留一丝光明。
她喜欢鸢尾花的味道,被这种味道包围着就好像妈妈还在身边。
她恐惧黑暗却又挚爱黑暗。她喜欢那种心脏窒息的疼痛感。
这样起码可以证明她还活着,还是一个心脏跳动的人不是吗……
生日,她还有什么资格过生日呢。
季南风是想让她回去看看妈妈吧,明天就是她的忌日了,她走了六年了……
也许,她也该回去看一看了……
六年了……
顾知意低头轻叹了一声,缓缓抬起头,只觉得眼前的妙人儿如雪莲一般透露着纯净的色泽。
抬眼望去,是一片片的鸢尾花,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竟然奇妙的融合成了一种独特的美。
其中还有一大片单独的蓝色的鸢尾花群。
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竟还有成群结队的蝴蝶柔和的斗舞。
墙外面,一条路上种满了梧桐,绿油油的,春风拂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条路通往庄园内一直到别墅门口。
诺大的庄园里,外面有一处池塘,池塘内设有喷泉,每到鸢尾花开放的季节,喷泉自然变换十二种颜色,二十四种形状。
可惜,鸢尾花花期只有一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