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他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林清欢放下碗,看了看四周没人,才惋惜的说:“舅舅和舅母去的早,表哥从小是外公带大的,有一次表哥被仇家劫持了,这寒症也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这么多年遍访名医,都未根治。”
“寒症?”
“没错,”林清欢点点头,“这病症每到阴雨天气就会发作,浑身冰凉,冷汗不止,到了冬季更是严重。”
宋纪棠皱眉,竟还有这种奇怪的病,“没有解药可解吗?”
“没有,也不知表哥这身子还能坚持多久,他的外祖父去世了,表哥一直守着慕容山庄,我真怕他哪一天心力交瘁,万一......”
宋纪棠安慰道:“沈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两人这么一聊,林清欢也将心中的不快滑了去,倒是宋纪棠,对这位才见过一面的沈知遇有些钦佩。
回到房间的沈知遇并没有休息,屏退下人后,自己在桌前点了盏灯,提笔细细描绘着桌上的一副未完成的画。
半个时辰后,陈山在外面看着沈知遇的房间还未灭灯,关心的说:“公子,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好,你也回房歇着吧。”
沈知遇放下笔,坐在铜镜前,取下头上的玉簪放在桌上,看着这簪子有些出神,自顾自的笑着说:“这么多年了,你过得还好吗?”
翌日,林清欢在用早膳时将自己和宋纪棠的来意说明,沈知遇也很快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这利国利民的事,自然是义不容辞。
这一问,却知道了另一件事。
“表哥,你是说慕容山庄进购了一批雪松被劫持了?”林清欢方才听着沈知遇说的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沈知遇点点头,惋惜道:“确实如此,半个月前丰县水灾得不到缓解,我又听说你献出了救灾之策,便想着以慕容山庄的名义捐献一批木材,给你修建水阀所用;
谁知在运送去丰县的过程中,被一拨贼人劫走,连带着护送的镖师也有去无回,事后我派人去调查,也没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林清欢和宋纪棠听后相视一眼,觉得此事不简单。沈知遇见他们这个样子,问:“怎么了?这事儿可有不妥?”
宋纪棠说:“实不相瞒,我们刚来丰县的途中遭遇了山洪,那些随着山洪一起滑下来的树木,差不多全是断口整齐的雪松。”
林清欢抱着手生气的说:“我就说嘛,谁会画那么大的手笔用雪松来堵截我们,感情这是打劫来的,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拦我们。”
沈知遇沉思片刻,他倒不是心疼自己的雪松,只是想不明白,是什么人敢动慕容山庄的东西,连一点线索都没剩下。
“庄主,若没有雪松,那我们可还有能替代的木材?”宋纪棠问道。
沈知遇淡淡一笑,说:“放心,没有雪松,我慕容山庄还是能助你们一臂之力的,还有,你也不必这样叫我,宋总督若是不介意,你我可以兄弟相称。”
宋纪棠也难得一笑,“那就多谢沈兄了。”
“宋兄言重了。”
林清欢看着他们如今这副样子,与昨天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相差太多了吧?
“表哥,宋纪棠,你们两个这关系转变得也太快了吧?昨日还像仇人一样,今天就变成了好兄弟。”
宋纪棠和沈知遇相视一看,笑而不语。
林清欢扶额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呐,这男人心才是。”
沈知遇拿着手中的折扇敲了敲她的头,笑着说:“小丫头这脑袋里想什么呢?走吧,我带你们去挑选木材。”
林清欢摸了摸自己头,跟着他们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沈知遇会带他们去哪儿找新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