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那些医生看到她,都忍不住疑惑地多看她几眼。
她只得一再解释,她脸上过敏了。
飞飞的康复治疗时间是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康复训练结束了。
她来医院之前,外面是阳光灿烂的大晴天,等到飞飞的治疗结束后,医院外面却早变了天,那天阴阴沉沉的,不到一会就下起了瓢盆大雨。
她没带伞,只得抱着飞飞在医院一楼的大厅里干等着。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那雨才小点,但依旧还淅淅沥沥地下着。
她心里有点焦虑,尤其是怀里的飞飞又开始不安分地哭闹,她就会一如既往地觉得焦虑和不安。
她需要回家,哪怕那家里有刘宇,她也觉得只有在家里,飞飞才能感到安全。
于是,她先给飞飞泡了一瓶奶,不顾那淅淅沥沥的雨,也不顾那黑漆漆,似乎要整片塌下来的天,就这样用背带背着飞飞出去。
她应该要打一辆车。
可是打车费用要六十元,坐地铁要十二元,但坐公交只需要两元,权衡之下,她还是觉得走十来分钟路,去另一条路坐能直达她家楼下公交站的那一班公交车更好一点。
那个车站有点远,她抄了近路,从密集的城中村小巷穿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安,所以在安静又漆黑的小巷里穿过的时候,她走得很快,甚至喘起了气。
就在她走过了小巷的一半路,就快走到有灯光的位置时,她不小心绊倒,摔在地上的垃圾桶旁边。她摔了一跤,身后的飞飞却居然没有哭,她不放心,就解开了背带,回头看,飞飞竟然睡着了。
她放下心来,正要重新背起飞飞的时候,前面却忽然有几个男人从小巷的斜出口那里跑过来。
跑在最前面的男人浑身是血,脚一拐一拐的,才跑了一小段路就一下子摔倒,趴在了地上。
而他身后的几个男人很快追上来,其中一个男人狠狠地一脚踩在那满脸是血的男人后脑勺上,逼他脸贴着泥泞的地面,然后附身,手里拿着刀,对准了那男人的脖子。
看到这画面,她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紧紧抱紧飞飞,悄悄地将身子挪了一下,尽量躲在身旁的垃圾桶的阴影里。
她什么都不敢看,却偏偏能清楚地听到那些人的对话。
“黑鸦,账本到底藏在哪里?”一个男人开口道。
“我……死也……不说……”这是另一个男人口齿不清的回答。
“呵,你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手里拿着几本账本,就等于是拿了免死金牌,老大不敢动你吧?
我告诉你,不管你今天说不说出账本的下落,你都得死。区区几本账本,真以为我们老大会在乎?
本来你不用死,但谁让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用账本去要挟老大要钱跑路?
老大是你能要挟的人吗?只不过,你要是还有半点自知之明,主动说出那账本的下落,或许老大会仁慈一点,不对你年迈的老妈子下手。”
“你……妄想……找到……”那男人口齿不清地答道,“我……已经……把账本寄走了……”
男人话音刚落,就突然发出一声痛呼,小巷里很快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