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茉莉小姐坐车回到了家中,将袜子和衣服随意丢弃在沙发上,然后,捧着一杯热茶舒服的躺了上去。
作为沃姆市警局千方百计忽悠来的高材生,她的日子不仅过得很舒坦,而且还很自由,在没有工作的时候,上头甚至建议她去参加城内的文化沙龙……
“嗯……单身女人的生活啊。”
她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双腿交叉起来,边拿过未看完的书籍,边点开了电话录音。
只有一条录音,来自于今天匆匆见过一面的诺顿,她听到这个声音时,立马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挂掉的欲望,耐心听了下去。
诺顿的声音很轻,话语干脆利索,听不出情绪的递进,但茉莉却突然坐了起来,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容貌,套了一件褐色的大衣便匆匆出了门。
来到那条偏僻的长街,她果然看了一位小女孩,身上还披着诺顿的大衣,带着诺顿的帽子,蹲在电话亭旁边,目光呆滞。
“那个混蛋!怎么可以让她自己等在这里!”
茉莉低声骂了一句,小跑几步蹲在女孩的身边,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你好,我叫茉莉,诺顿让我过来接你。”
“姐姐好,我叫安吉拉,这个名字是诺顿叔叔给我取的。”安吉拉可爱的笑了起来。
“你的诺顿叔叔去哪里了?”茉莉用手指刮了刮女孩的小鼻子。
“开车往那边走了。”安吉拉伸出小手指向西边。
“这么急的嘛……”茉莉不由的撇撇了嘴,接着,她注意到了安吉拉的手臂……
密密麻麻的伤口遍布在细小的手臂上。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疼的抱住了安吉拉,轻声问道:“你能告诉姐姐,你的手臂是怎么弄的吗?”
“我父亲说,哭声可以让他更愉悦,他用小刀,就……”安吉拉说到这里突然哭了出来。
“好啦好啦,宝贝不要哭。”茉莉心疼坏了,抬手替安吉拉抹去了眼泪。
“这样姐姐会感到愉悦嘛?”安吉拉啜泣的问道。
“姐姐只会心疼。”茉莉抱起安吉拉。
安吉拉的身上还披着诺顿的大衣,所以还残留着诺顿的味道,茉莉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皱起眉。
“姐姐,我杀了我爸爸。”安吉拉埋在茉莉怀里道,“诺顿叔叔说你是警察,我想向你自首……”
“唉……”茉莉叹了口气。
对于安吉拉的遭遇,茉莉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从刚才见面的一瞬间,她就大致可以判断出原因了。
“姐姐会处理好的。”茉莉伸手掐了掐安吉拉的鼻子。
……
茉莉并没有将安吉拉直接送去孤儿院,而是安置在了一位警探的家里,这即是方便茉莉处理之后的案件,也是为了监视。
虽然她不相信女孩会做出主动伤害他人的举动,不过该有的程序一定是要走的。
接着,她带领一队警探来到了诺顿租住的公寓,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光线射进来的时候,金斯利怀疑自己瞎了,在瞳孔适应了光线以后,他渴望的张开嘴,似乎在品尝光线的味道。
光没有味道,但是女人的身上有味道,很香,金斯利不由的呻吟了一声……
“幻觉嘛……”
他流下了眼泪。
几名警探拆掉了诺顿设计的那个简易机关,然后将金斯利架到了外面。
呼吸着新鲜空气,金斯利突然觉得这群警探是这么的,这么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哭。
茉莉全程旁观,不时剁两下脚驱散一下寒意。
“局里那边确认了,这个人叫金斯利,是一名走私犯。”一名警探走过来搭话,“没想到诺顿先生还跟这些人有过接触……”
“不知道,也许是为了他那惊险又刺激的考古工作吧。”茉莉不知道在想什么,随意的敷衍一句。
“但这是非法拘禁吧?”警探不想让话题结束。
“也许吧……”茉莉眯起眼睛,转过头盯着警探道,“不过我不建议你去追究他的责任。”
“为什么?”警探愣了一下。
茉莉笑道:“因为这份抓捕的功劳也有你一份。”
警探沉默不语,从怀里掏出一根点燃,在茉莉不悦的目光中叼着烟离开。
安静了下来以后,茉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不远处,沃姆市黑夜里的灯火如同星光一样灿烂。
……
沃姆市王都,敦刻尔市,皇家戏剧院。
一场盛大的演出在潮水一样的掌声中落幕,奥菲娜站在台上深深的鞠了一躬。
光线照射下,卷曲的金黄色长发,烈焰一样的红唇,优雅的天鹅颈,夺人心魄的桃花眼,完美的身材,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她美艳就是金丝雀,吸引王都众多贵族前来追逐她的美貌,想要将她这位骄傲的金丝雀关入笼中。
谢幕结束后,她暂时谢绝了所有追求者的邀请,自己关在房间里阅读一份来自沃姆市的信。
啪!
信还没看完,她就愤怒的将信纸拍在了桌子上,转身倒了一杯红酒狠狠的灌了下去,弧度完美的胸口上下起伏。
冰冷的酒液滑过喉咙,她冷静了下来,
拿起衣服转身出了门,
门外,英吉利奢靡的上流社会在向她招手。
鲜花锦簇,红灯绿酒,宝马香车,不夜城在狂欢。
……
同样在敦刻尔市。
黛西醉醺醺的从一场舞会上回来,包包里装满了太太们写给她的粉丝信。
她的文学作品深受太太们的喜爱,在今天聚会的时候,还有太太询问她,那名考古学家现实里也充满魅力嘛?
黛西骄傲的点了点头,暗中决定给诺顿安排点私生活……
坐在床上,她一张一张的翻阅信纸,感受太太们字里行间洋溢出的仰慕之情……就这样,她看到了茉莉替诺顿寄出来的信。
“考古?”
茉莉睁大了眼睛,想做点什么事情,但酒劲上来了,迷迷糊糊的瘫倒在床上睡去。
……
沃姆市,精神病院。
那封信还没有成功送到艾丽莎的手里,就直接被那名主治医师撕成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