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也没睡好?”哈欠连天的夏苒欣蔫蔫的从卧室走出来热早餐,发现顾孜泽也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外边都吵成那样了,谁能睡得着啊?”顾孜泽左右活动了活动肩膀,同样哈欠连天地回答。顾孜泽家附近自建成到现在就没有吵成昨晚那样过,他住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当然不会想着准备耳塞,结果一个没防备就中了顾翼城的招。
他本来都已经睡着了,愣是被外边的声音生生吵醒……他上哪儿去哭去?
“对不起啊……”夏苒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愧疚,都是因为她,顾孜泽才会遭了池鱼之殃。她现在已经在思考到底该搬去哪里,正遂了顾翼城的愿。
“苒欣?”
“嗯?”夏苒欣闻声抬头,不太懂顾孜泽为什么突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餐桌对面,顾孜泽的眼睛里闪耀着光芒,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非但没给他减分,反而为他增添了一分颓唐的英俊气息,他认真地看着夏苒欣,“我认识的夏苒欣可不是那种会向黑恶势力屈服的人。如果是你自己愿意搬出去,那么我不拦你,但你要是因为顾翼城才搬出去,我会看不起你的。”
夏苒欣瞬间困意全无,睁圆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道理她当然都懂,她也不缺那点子和顾翼城死磕到底的傲气,但是,说到底,她和五年前不一样了。夏家破产,薛封去世,她不得不数次委身顾翼城来换取生存的空间,她这个曾经的娇小姐现在早就没了任性的资本。
家里的宅子要被拍卖这么件小事她现在都搞不定。
巨大的生存压力压在夏苒欣瘦弱的肩头,让她感受到了许多以往感受不到的东西她现在变得更加容易谅解别人昨晚她就是因为明白那群拿钱办事的工人也不容易,所以才忍了整整一晚,换做从前她就绝对不会这么做,她会让那群工人爱去哪儿去哪儿,别来吵她睡觉。
“呵。”夏苒欣自嘲地笑笑,“可是顾孜泽,我早就不是五年前那个嚣张任性无所顾忌的夏家大小姐了,我现在做事也完全不能像原来那样想做什么做什么了。我得考虑值不值得。顾翼城他比我们更有资本耗在这里。”
“可是……”顾孜泽眉头紧锁着,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夏苒欣制止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也不是不能陪他死磕。”夏苒欣的语气中充斥着死寂,“但你还没明白吗?收拾我们对他而言就是抬抬手说句话的事,而我们拼尽全力的反抗对他而言根本没有意义,不痛不痒,这种投入产出比原本就是不对等的。”
“那就这样算了?”顾孜泽知道夏苒欣说的都对,但情感上那份怒火让他始终无法就那么轻易地放下。
“我们别无选择。”夏苒欣说。
去公司的路上,顾孜泽一路都在叹气他已经和夏苒欣商量好,尽量帮她找一个不错的房子租下来,等房子找好她就正式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