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浣婷每天都会拍门叫喊,可是除了定时的三餐外,没有人理会她。
爸爸没理她,妈妈也没理。
渐渐的她累了,不再从早喊到晚,会吃佣人丢进来的垫肚子的食物,在每个黑夜降临时,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因为屋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床,没有被子,没有通信设备,里面空无一物。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直到
佣人送来的食物里多了一盒喜糖。
冷浣婷死气沉沉的面孔,如同将死的病人的回光返照般生机勃勃。
“等等。”这么多天,她已经学乖学聪明了,知道歇斯底里的喊叫没有任何用,“这糖什么意思?”
“今天大少爷跟宋小姐在玫瑰里举办婚礼,这是喜糖。”
咣。
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可听到的这一瞬间,冷浣婷还是手颤了下。
爱心形状的红色铁盒子摔开在地上,里面的巧克力洒了一地。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佣人在门外说道。
“你别走。”冷浣婷一时没收住,叫破了音,“我妈在哪里?”
“我送东西上来的时候,夫人跟先生刚上车出发去玫瑰里。”
“你帮我打电话给我妈,就说我找她,”冷浣婷眼神逐渐疯狂,“如果她不回来,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
“哒哒哒。”
清晰的高跟鞋声踩在光可鉴人的楼梯台阶上,由远至近。
蹲守在地上的冷浣婷恍惚抬起头,站起身,目光炽热急切地拍了下门。
“妈,是你吗?”
门外,白雅一身绛紫色旗袍,旗袍修身,将她的腰身掐的纤细窈窕,肩上批了件深蓝色皮草,手拿珍珠手包,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熠熠生辉。
二十来年的娇养,已经让她跟京圈中的贵妇别无二致,一眉一眼皆优雅。
“有事说事。”白雅眉头微蹙起,“我还得去帮忙迎接宾客。”
“冷墨真的要跟宋念恋结婚了?”冷浣婷转着门把,“妈,你放我出去,他们不能”
“放你出去干嘛?”白雅恨恨地打断她接下来的胡话,语气略带嘲讽:“去绑架,去杀人,去爱上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妈,冷墨不能跟宋念恋结婚。”冷浣婷大声喊道。
“他们为什么不能结婚?难不成要跟你结?”白雅看着上下来回转动的门把,面色越来越不好:“你就趁早死了这个心吧,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女儿,真是丢尽我的脸。”
“妈!”冷浣婷听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连忙唤道:“如果冷墨跟宋念恋结婚了,有宋家加持,祁文还小,公司一定会落到他手上,到时候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雅要离开的脚步凝滞住,蹙起的眉愈发深起来,须臾:“那也不能放你出去,冷浣婷,你真让我丢人。”
让冷祁文继承公司是她母亲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心愿,冷浣婷知道她必须抓住这个缺口。
“妈,你不为我想,你也要为弟弟想想,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都没有察觉,爸爸虽然总是训斥、放养冷墨,可是他还是有心让冷墨继承公司,不然他也不会逼着冷墨跟宋家联姻的,不是吗?”
白雅抹了红的唇蠕动了下,没有说话。
“我绑了冷墨爱的女人,爸爸立马借此打压他一手创立的公司,逼迫他娶宋念恋,这不恰恰说明爸爸并非对冷墨不闻不问,祁文不过十三岁,等他长大有能力接手公司时,那时候冷墨早已羽翼丰满,他对我们向来厌恶,我又绑了他最爱的女人,你觉得他掌权了,公司会有祁文的位置?他会善待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