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幼年的遭遇也让顾屿性格大变,原本天真开朗的男孩儿背负着母亲和姐姐的仇恨一步步成长起来,最终成为了阴诡多疑的顾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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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抽身,顾知清看着有些焦急地顾屿,带着一丝疲惫笑道:“我没事,我知道你经过那件事之后很难再相信别人,我也不勉强你去信任凌晨。只不过,我希望你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她,除非哪天你有了有力的证据——不过我想不会有那一天的。”说到这里,顾知清不由得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抹笑意是那般明媚,让顾屿都忍不住在心中祈祷凌晨不要辜负了姐姐的信赖。
夜色更深,顾屿察觉到了顾知清轻微的颤抖,不由暗恼自己太过大意。顾知清的身体向来不太好,即便是在这种夏日的夜晚,衣衫单薄的她被风一吹也会觉得有些冷。他将轮椅沿着来路往回推,路上很安静,只有断断续续的蝉鸣伴随着姐弟,之后的一路谁都没有再说话,过分的静谧反而使得顾屿郁结已久的内心得到了片刻的缓解。只有在顾知清身边,他才能短暂的放下心中的仇恨,做回那个乖巧懂事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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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姐弟两相处的其乐融融,而另一边气氛就不是那么和谐了。
顾启云跟顾屹分别坐在书桌的两侧。顾启云对待这个长子一直都很苛刻,也许正是因此,所以顾屹很小的时候心智就已经成熟。那时候顾母还活着,常常埋怨顾启云把儿子逼得太紧,而顾屹就会少年老成的在旁边说:“父亲这么做,是因为对我寄予厚望。”把顾母弄得哭笑不得,索性也不再管这对父子。
此时,书桌上摊放着一份文件,文件的第一页贴着凌晨的证件照,这份文件正是凌晨的个人资料——当然,内容基本上都是十七虚构的。
顾启云的手指轻点着桌面,看着照片上凌晨那张比起现在稍显稚嫩的脸问道:“这个人什么来路,调查清楚了吗?”
顾屹从随身的公文袋里又掏出了几张纸,道:“我查到的跟这些资料内容大同小异。上面显示她是在三年前被清儿在国外捡回来的,后来一直留在影堂做事,期间很少跟外界接触。直到半年前,影堂副堂主张霆失踪,清儿不顾老家伙们的反对,毅然扶持她坐上了副堂主的位置。”
顾启云道:“你我都了解清儿的个性,能让她这般果断地做出这个决定的人,绝对不会像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清儿从小到大吃了太多苦,我不允许任何人再对她造成伤害!”
顾屹立刻道:“父亲放心,我会再去深入试探此人,绝对不会让任何有威胁的人留在清儿身边!”
顾启云点了点头,又道:“屿儿那边也是,我知道这几年你们私底下做了不少小动作,这些我都不想管也懒得管。只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你们都是我顾家骨血,不能伤及对方性命,这是我的底线!”
顾屹神色一动,道:“屿儿年纪轻,还未定性,我只是想磨一磨他的性子。”
顾启云摆摆手,道:“这套虚的就不用在我跟前说了,该提点的我也都搁在这儿,剩下的事情,你们三个自己商量着办吧。”说着,顾启云站起身,锤了锤后腰,总归是年纪上来了,坐久了就会难受的紧。
顾屹不敢怠慢,紧跟着起身绕到书桌另一边扶住了顾启云,并且将他送回了房间,这才下楼准备回自己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