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这么晒,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还是白守先开了口。
“爹可还在怨我?”
白守看着白倩一脸严肃的样子,轻声笑道,
“瞎说什么呢,爹怎么会——”
“我回府也好几日了,爹从未问过我在郢州城发生了什么,为何只身一人回来,我每日去看母亲的时候爹也寻了借口避开我,这不是怨我是什么?”
白倩打断白守的话,直视着白守。
“爹还当我是你的女儿么?”
看着白倩一脸受伤不解的神情,白守叹了口气,
“是,我这几日是有心躲着你,我一看见你就想到那日,你步步筹谋,精心策划,一步一步把吴邀莲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知道,你恨她,你也有理由恨她,可是倩儿,你可曾想过你爹我的感受?”
走到白倩跟前,
“那日我就像一个傻子,同吴邀莲一块儿被你耍的团团转,你既然早就知道真相,大可以和我说一声,我也好早日认清她的真面目,何必非等到成亲那日,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戳穿这一切?你问我把不把你当女儿,你问问你自己何曾将我当做父亲,信我一分一毫?”
说到最后,白守几乎喊出声来,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本来这些话我不想说的,爹扪心自问,对吴邀莲没有一点动心?那春宵一刻虽是催情香,可也不是对什么人都有用的,若非爹心中动了情,也不会只吸那么一点就中了着,爹叫女儿如何信你?”
白倩看向窗外,白倩找到证据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回府告诉白守,可当诸葛大夫告诉白倩春宵一刻对于情动之人药效大增时,她心中突然就动摇了,她不确定白守会不会信她。
心中的秘密被窥探,白守后退几步,靠在书桌上。
“爹,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女儿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今日特地来找你,有两件大事,第一,郢州之行女儿遇到贼人,那人是冲我来的,不是普通强盗,爹要防备着点,第二,德叔,德叔为了救我已经被那贼人害了,女儿请爹厚待德叔亲眷,节哀顺变……”
白倩说完只觉得胸口发闷,
“爹,不管发生什么,您永远是我爹,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说完这句,白倩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应德死了,陪着白守这么多年东奔西跑一直勤勤恳恳的应德,居然死了。又是冲着白倩来的,又是冲着白家来的,我白守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
白守伏下身子,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