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霍谨言从时念车上下来,林姐怔了好半天:“先生!”
之前时念闹离婚,便给林姐放了长假,看到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有人说离婚,又跟前夫一起回家的?
“林姐……”
林姐倒是坦然的紧:“天儿冷,太太最怕冷了,赶紧进屋!”
张罗着帮忙拎东西。
霍谨言下车,抱起早早,率先朝屋内走去。
林姐看一眼时念,喜上眉梢:“太太,是先生打电话叫我回来的。”
“先生还是挺心疼您的。”
“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您就别再跟先生呕气了。”
时念扯唇,没接她的话,淡淡一笑,走进屋门。
霍谨言心疼她?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温晓晴才是他的宝贝疙瘩!
进门之后,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一抬眼,便看到霍谨言在陪早早玩。
新玩具是拖马斯小火车,小姑娘尖叫了好几嗓子,高兴的直跳。
男人则是半坐在地毯上,组装玩具。
也不知道他怎么跟孩子说的,小姑娘居然乖乖在他身边坐下,帮着组装起玩具来。
时念站在原地,突然就红了眼圈。
假如一直可以这样生活,多好!
只可惜……
眼前这些就是一场烟花,烧尽便什么都没有了。
深吸一口气,再抬眼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
之所以还肯回这里,是因为早早,并不代表她和霍谨言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个婚还是要离的!
只要有温晓晴在的一天,这个家就不是家!
她没再继续看下去,怕自己会心软,便去了厨房忙活。
答应了早早,今天做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怎么能食言?
霍谨言虽然在陪女儿玩耍,眼睛却一直留意着时念的动静。
曾经,他也觉得自己最爱的女人是温晓晴。
可是……
再见她的时候,心底深处那股子悸动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是怅然和不甘。
就连温晓晴亲他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了。
组装好玩具,男人起身,走向厨房。
他需要和她谈一谈。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
厨房里亮着灯,打在那道柔美的女性背影上,无端让霍谨言的心生出来几分悸动。
不自觉停住脚步,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屏息凝视。
时光缓慢,背影袅袅,他的心湖之上翻起阵阵涟漪。
南城人都说时念心如蛇蝎,抢了温晓晴的男人。
只有他清楚这其中她受了多少委曲。
那一夜,不是她的错,怀孕也不是她的错。
此刻的霍谨言,看着她,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感。
她在,一切都变得温馨起来,他的心也变得满满当当。
时念在弄头发,她头发长,稍稍弯下脖子,便会遮挡视线,不好烧菜,随意扎个马尾拢在后脑,并不知道有人在看自己。
系围裙的时候,不知道怎地,半天都没系好。
“林姐……”
在她出声叫人帮忙的时候,霍谨言走进来,不动声色站在她身后,替她将围裙系好。
“谢谢。”
以为是林姐,时念理所当然道谢。
腰上一紧。
接着,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
意识到不是林姐之后,时念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脸色立刻沉下来:“放手!”
她和他之间,还是冷若冰霜比较好。
男人偏不撒手,埋首在她肩窝。
“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出来,只要不离婚!”
在松江的时候,他也说过这样的话,还说过没有娶温晓晴的打算。
可……
叫她怎么相信?
为了温晓晴,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离开温晓晴?
时念怔在原地,一时间心绪复杂,好久说不出话来。
坦白说,如果没有霍家,父亲早就坐牢了。
是霍谨言帮着时家还上巨额外债,若不是他,父亲余生都要在牢里度过。
单就这点而言,霍谨言是时家的恩人。
假如他要求她知恩图报,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还上这天大的人情。
听着他低醇好听的声音诉说着留恋,时念说不心动是假的。
到底……
还在爱着他。
割舍不下这断感情。
因为他一句话,心上筑起的那道城墙突然倒塌,片瓦不剩。
隐隐泛起期待。
他之所以不同意离婚,是因为有些在意吧……
“霍谨言,如果我要求你和温晓晴再无往来,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