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个不停的时念察觉到他渐渐变得幽深的眼神,立刻闭紧嘴巴。
霍谨言半眯着眼睛,一只胳膊支在车窗玻璃上,眼底隐隐有火苗在跳动。
结婚五年,他和时念做的次数数都数不清,最近这段时间,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碰她了。
目光一接触到她细白的锁骨,立刻就有了念想。
时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惷光大泄。
意识到危险,立刻把浴袍拉上来,将自己裹严实。忍不住又骂他一句:“霍谨言,你不要脸!”
大好春光就在眼前,他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小腹一阵阵发热,全身的血液开始奔腾。
他像是蛰伏在暗夜中的兽,突然凑近时念耳畔,哑声问:“我怎么不要脸?”
时念只觉得耳朵一阵酥麻。
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样的眼神,她知道代表着什么。
像是烧腾起来的火焰,随时会点燃她身体最深处的那点火星。
她不说话,他便靠得更近,嘴唇就贴着她的耳垂:“嗯?”
“不回答?”
霍谨言这人,情场高手,老奸巨滑,太懂得怎么拿捏她。
就比如现在……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一个极亲密的动作,便让时念身体轻颤不已。
先前伪装出来的那些冷漠悉数付诸东流。
一时之间,她紧张得靠在座垫上,呼吸急促。
霍谨言眸底的寒霜淡去,隐隐有笑意浮现。
时念的耳垂格外敏感。
只要他轻轻吹一口气,或者咬一下,她便会软了身子,任由他摆布。
房事之上,霍谨言永远都懂得如何让她缴械投降俯首称臣。
最是会洞察她的心。
只这么一点点亲密接触,时念心头的那些怒火已然不复存在,找不到半点痕迹。
软绵绵靠在真皮座垫上,水眸凝着他,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毫无杀伤力。
地下停车场灯光幽暗,他的俊颜在她眼前放大,最终挨着她的鼻尖停下。
“嗯?”
她不回答,男人便又问了一次。
他声音暗哑斐然,听在时念耳朵里,立刻就想到了那些疯狂的情事。
心路紊乱,呼吸相绕。
“你……”
“离我远点!我快不能呼吸了!”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双手推出,硬生生横亘在两人胸口之间,将他灼人的眼神阻挡在安全距离外。
不能再近了。
再近,她就会丢盔卸甲,无力抵抗。
说白了,她还爱着身前这个男人。
霍谨言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突然有了一丝龟裂。
极浅淡的笑意从他脸上转瞬而过,眸底有笑意晕染开来:“回答我的问题。”
这人!
怎么这般锲而不舍!
无非就是想逼她承认:他对她还有影响力罢了!
时念想逃。
却是无路可逃。
身后是紧实冰凉的车门,身前是霍谨言挂着笑意的俊颜。
“霍谨言,你想让我说什么?”
事已至此,逃避没用,索性大方面对。
“你但凡要点脸面,就不会逼迫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霍谨言皱眉:“你是弱女子?”
“呵呵……”
“明明是心如毒蝎的女人!”
“五年前,如果不是你逼得晴晴远走他乡,霍太太那个位子又怎么会落到你头上?”
他语气轻淡,诉说着往事,那些让他觉得屈辱与难堪的过去。
但……
并没有用冷漠对待时念,就连那些浓浓的恨意也变得轻淡起来。
时念咬唇。
她能感觉得到:霍谨言没有恶意。
只是……
那些不堪的往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多了几分怨憎的味道。
她幽幽望着男人眉眼:“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现在温晓晴回来,我也签了离婚协议书,你们……重新在一起吧!”
道歉是真心实意的。
后面这句却是违心的。
希望你幸福是真的,希望你和她幸福是假的。
满含诚意的道歉取悦了霍谨言。
非但没有说刺激她的话,连态度也变得温和了几分。
后面这句话一出口,男人脸色变得铁青:“时念,离婚这事你做不了主!”
“不是签了名字就能离得了的!”
不等时念开口,男人的唇又一次压下来,重重覆在她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