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想了一下,苦涩地道:“现在通用的货币是以元为单位来计算的,这么跟你说吧,一元钱能买两个包子,治我身上的病要四十万个包子。”
凌言心里计算了下:“两元钱相当于三文钱,一千个铜钱是一两银子,那一两银子就是六百多元钱,乖乖!那不要三百多两银子啊!”
想当初爹拼死拼活砍柴,有时候在街上帮人写信得些外快,家里余个十两银子就算蛮富裕的了,有三百两银子就算是中层人家水平了。凌言想了想,首先能想到的就是那几个不知道在哪里也从没见过面的师弟师妹们,摇摇头,好像有些指望不上,先不说他们是否能够渡过“灵寂”期这个门槛拥有了千年寿元,就这神州广袤的深山大泽,他们随便往哪角落一潜隐,要找到他们也不是件短时间的事,找到了也不一定有钱。
“对了,你家人呢?”凌言疑惑问道。对于方慧独自一人居住本就有些不解,遇到事情束手无策不应该找父母家人商量吗?而且关乎的还是身家性命的这等大事。
方慧咧嘴一笑,笑容里有着无奈和愧疚,道:“我爸妈住在乡下,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为了供他们上学,家里的生活已经很紧张了,我如果不是身怀绝病,还能为家里分担些,可如今我这情景除了等死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告诉爸妈只会让他们伤心难过,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尽量能活到两年,到时能把买房子欠下的钱还清,死后能给他们留下点遗产,我就心满意足了。”
也许先前的悲苦失声痛哭把心里的委屈释放干净了,现在说这些话也只是脸色谈然,没有任何变化,有的也许是埋在心里的那无奈与认命以及丝丝的不甘。
凌言望着眼前这表情恬然内心却充满了悲苦与无奈的少女,内心极为同情,可也极为无奈,自己解决不了她的心脏问题,就算处理掉肿瘤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医药费问题自己更是无能为力,闭关醒来已过千年,如不是方慧收留,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还谈什么钱财。只得安慰道:“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佑,你面容非夭折之像,寿元应该不会如此短暂。”
方慧笑道:“你会看相啊?”
“不会!”凌言神情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凭感觉,我相信我的感觉!”出关后,凌言心里就有一种感触,朦朦胧胧的,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却又什么都不知道,感觉很抽象,就像是窥探到了天机般玄妙,隐隐约约地总好像觉得自己能知道些什么,想去琢磨时,却又飘渺无踪,形象全无。
方慧呵呵一笑,接受了凌言的安慰,命里无时莫强求,经历了初始彷徨无助的时期后,方慧已经放开了心怀,虽然时时感伤暗怨老天的不公,却也已经认命,不过对于凌言的安慰,方慧还是有一些期盼,也许凌言的神秘真能为她带来生机也说不定。
接下来三人在讲解与学习中渡过了一天,一天时间凌言把家里的所有电器应用方法学了个遍,凌言不知道在地球要停留多长时间,从方慧的病情来估计恐怕最短要在这个城市居住半年,这半年不可能窝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凌言便开始了学习,从家电开始学习。
对于电脑凌言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没有通,在方慧解说下,凌言对电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可是光有兴趣不懂得作照样也白塔,于是开始拼音学习。
在凌言那个年代是没有拼音这门学科的,私塾先生教学生认字都是直接告诉学生这个字的读音以及这个字的释义和事物代表。有的先生也使用反切教法,就是用两个认识会念的字,取第一个的声母以及取第二个的韵母,拼合起来念读,可这笼统不具体,显得有些多余,所以有的先生教学生时也就忽略懒得麻烦。
拼音的应用在中国初具体现是在明末清初时期,正式落案出笼已是共和国成立的时候,所以凌言对拼音两眼一抹黑,在方慧不厌其烦的教导下开始了ae的认知,好笑的是,小宝在一旁竟然听着好玩,也跟着一声一声地跟读,那清脆的奶奶腔让方慧极为高兴,有种做老师的感觉,教得也更加的起劲,不过重点对象已变成了小宝。
凌言学会了拼音的二十九个主要读音后,在方慧释心教导下又很快掌握了声母与韵母之间的搭配规律以及应用,学习速度之快令方慧大为惊讶,拼音说简单也简单,三岁小儿也能朗朗上口,说复杂也是一门极深的课程,中国那么多人口敢说全部掌握能应用无误的除了一些老教授还真没有多少人,凌言现在虽然还不能运用自如,但大体上亦是理解了个七七八八,半天多点时间能学到这种程度,在方慧心里已把凌言归纳为天才级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