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如金平所言一样,煜立和寒村的村民们,之所以还有些底气,胆敢继续抗争,所依仗的,正是连山镇的持法队。
灵界和世俗界不同,因为修仙者很常见,甚至已经公开化了,所以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最强大的武力,不是你拥有多少人口,而是你拥有多少修仙者,所依附的宗门实力如何。
所拥有的修仙者人数越多,层次越高,所依附的宗门实力越强,势力越大,那么这个国家的地位就越高,否则,便是完全相反。没有修仙者的支撑,饶是你人口再多,军队再强,也无济于事,敌国只要派出一名强大的修仙者,就可以将其倾覆,甚至直接将其灭国。
这,便是修仙者对于普通凡民的震慑力。
极为赤裸。
没有半点花哨。
不过,由于修仙者的破坏力太强横,所以灵界之中,还是对于慈现象,做了一个约束。
那便是,灵界修士,若无特殊原因,不可在凡民之中,进行大规模屠杀。
如有违者,将会受到谴责和唾弃。
极为松散。
基本没有多少约束力。
首先从规定开始,就存在着大问题。
什么叫做若无特殊原因?
那潜意思是不是,只要有特殊原因,就能在凡民中大肆杀伐,毫无禁忌了?
还有这个象征性的惩罚。
是象征性,都是给它面子。
什么叫做如有违者,将会受到谴责和唾弃?
谴责?唾弃?
这对于性情凉薄,心狠手辣的修仙者来,算个什么?
屁都不算!
根本不痛不痒。
甚至得黑暗点,这份规定和约束,就是灵界修士高高在上合法化的明章。
从此开始,便明确了修士在上,凡民在下的地位格局。
它,只是一颗宽心丸。
除了宽心之外,再无它用。
“可恶……可恶……可恶……该死的曾家,该死的修仙者,该死的灵界!”
一阵颓唐之后,煜立突然变得癫狂了起来,他目光外翻,眼白凸起,看着金平三壤:“层层勾结,官官相护,你们修仙者,真是无耻!!!”
“啊!这偌大灵界,难道就没有一点朗朗乾坤???”
煜立整个人,就像是失控了一般,宛如一头发疯的大水牛,仰长啸,悲鸣不已。
“唉……”
“阿煜,算了,算了吧……”
“古语有云,民不与官斗,何况是一群修为强大,手眼通的修仙者?”
“我们……斗不过的。”
一道略微有些苍老的声音,突然叹道。
“村……村长,您,您怎么出来了?”
煜立一见此人,立刻停止了悲鸣,转而以一种焦急的声音,道:“您年事已高,簇凶险,还是先回屋去吧,这里有我在就行了。”
伏君反头一看,来者竟是一个古稀耄耋之人。
此人身穿一袭深棕色的短褐,手里杵着一根槐木拐杖,白发疏疏,头上用青布扎着一个发髻,看起来年轻时候,应该是读过一些墨水的。
他老态龙钟,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面上全是皱巴巴的沟壑,看起来没有九十,也差不了多远。
他,便是寒村的村长。
寒安。
寒安摇了摇头,看着煜立道:“阿煜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活了这么些年,别的道理不懂,难道这个还能不明白?”
樊安航一见寒安,立刻就来了精神,气焰嚣张地道:“老东西,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要把这个村子给拆了,你才肯露面呢!”
寒安叹了一口气,向着樊安航道:“各位大人,都是修仙之人,为何要与鄙村过不去?鄙村上下,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余户人家,何德何能,担得起各位仙师莅临?”
“老东西,少给我拽文套近乎!”
樊安航明显是个急脾气,才听了两三句,就上了火气,狞声道:“马上把你们村的宝贝交出来,否则定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唉,仙师你谬听了,寒村人少户薄,万年下来,一直是勉强维持香火生计,又岂会有什么仙师口中的宝贝。”寒安嘴角一苦,涩声道。
“若是真有此物,老儿肯定早就拿了出来,献与仙师,根本不会拖延到今日。”
“哼!老东西,少给我打马虎眼,我们若是没有收到确切风声,又岂会找上门来?莫非你以为连山镇曾家,都是吃闲饭的吗?”
“这……”
寒安还想些什么,却被樊安航粗暴打断,怒喝道:“毋需多言!总之今日,若是见不到宝贝的身影,我们绝不会罢休!”
“要是你们还冥顽不灵,负隅顽抗,那么……”樊安航冷笑了一声,随后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戏谑道:“我们倒是不介意,给你们村,上演一出凶兽入侵,屠戮满门的好戏。”
到这里,樊安航“咯咯”一笑,笑容阴寒,看得人牙骨发痒。
“樊安航,老子日你娘,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寒安还没有答话,煜立却是率先发难了。
听了对方如此阴毒的计谋后,煜立是怎么忍都忍不住。
一步踏出,便放口大骂。
“这么损的招儿,你都能想得出,你简直是丧心病狂,黑了心肠!”
煜立的话,让樊安航脸色骤沉。
他目光一扫,投在前者身上,宛如千刀万剑一般,刺得煜立浑身筋骨无伤自响。
这是威压。
隶属于修仙者独有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