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的身体状况并无好转,反而一日不如一日。宗晨卸去所有官职,如愿留在家里照顾老人,心里也有了送终的准备。宗府外面的包围一直没有松懈,但究竟什么罪名却迟迟没有皇帝的定夺公布。
宗继拖着未愈的身子,风雪无阻地每日跪在含章殿外请罪,霍氏大夏王朝第二百四十六年入冬的第一场大雪,宗继从头到尾生生挨过,雪停日出之后,湿透的黑衣衣角滴下雪水与汗水,混合着血迹淌了一地,又渐渐凝固。
每天只被强行带走睡上两个时辰的觉,吃一顿药膳,原本清朗如玉的宗继已经身形憔悴,眼神黯淡无光。他快要撑不住了,身子晃动、倒下又支撑起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里面的霍存一边朝外走着,一边对赵缜说:“现如今京城中央朝堂的势力可以暂时说我帝党占了上风,可是毕竟根基未稳。至于地方更是依旧不容乐观,虽然在这段日子里正常运作没出岔子,但是地方实权派毕竟多数与宗氏关系亲密、利益相关,一时间难以铲除,最好的办法,是化敌为友。”
她示意赵缜拿上外衣和披风,自己穿着中衣就去伸手打开大门。
“吱呀”一声门响,宗继蓦然抬起了头,正好与霍存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