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谁让你叫我小将军,我是捕头,端木俍大捕头!”
“得了得了,将门虎女不务正业,跑到衙门做捕头差事偷闲,还有脸说。”
“哎哎哎谁说我这是偷闲不务正业,我这是深入民间惩奸除恶!”
端木俍与鹿音歧打打闹闹走上霍存近前,一见霍存心情极差便不再吭声,同行出了议政殿与外面抱剑守护的赵缜汇合,不紧不慢地往内宫走去。
霍存回身拍上端木俍的肩膀,“你不是好管这档子闲事吗,去拟定名单吧。”
“我就知道你是不便把此事交给我一个武官,这才转托小鹿,你看你看,最后还是得我来。”端木俍看热闹不嫌事大,喜滋滋地揽下差事。
“北狄打算送王弟向开朔前来我朝出使。众臣此时逼婚,恐怕会要你与之联姻,巩固邦交。”赵缜有些担忧地提醒霍存。
“你就这样,毫不抵抗,束手就擒?”鹿音歧安静地发问,不像端木俍一般聒噪。
“不可能。你给我盯紧宗老爷子的动静,不需构陷,也总能抓住这宗家把柄。”霍存把手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地吩咐鹿音歧。
“至于这个北狄王弟向开朔,既非王,又不是皇储,身份低了一等,断然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朕的正宫皇夫,不足忧虑。”
“唉。”霍存想了想婚事,头疼不已,长叹一口气,“那劳什子宴会过后,我想出去散散心。”
无论霍存再如何抗拒,让她无比心酸的这一天还是如期到来了,端木俍这个乐得看热闹的人把宗继的选妃宴操持得热热闹闹,地址选在皇宫后侧的别宫花园,参加的适龄女子众多,堪称场面盛大。
一阵无趣的开场寒暄和暖场歌舞过后,霍存终于忍不住怒火与怨气,咬牙切齿地对身边随侍的端木俍说:“端木爱卿,你可真是不亏待宗太傅啊,这场宴会,怕是比起朕的选秀规格还要热闹得多!”
端木俍正愁没法应对天子之怒,一旁的宗老爷子宗越已经由宗继的叔父御史大夫宗晨搀扶着来到庭院中央,一丝不苟地行稽首大礼,“老臣宗越叩见陛下!”
眼见霍存转去应对,端木俍可算长吁一口气,却仍被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宗老公爷快快请起,朕是小辈,断然受不起如此大礼。”霍存语句间充满敬重,却让宗越没来由地感受出一股危险的味道。
“臣年老体衰,许久不曾出府理事了,空食俸禄原已羞愧,如今还劳烦陛下与鹿判官为不肖孙儿操持婚事,真是皇恩浩荡,万死难报!”宗越态度十分谦恭,恪守为臣之道。霍存内心却不免冷嗤,宗氏一族经营已久,在朝堂势力盘根错节,却无半分急流勇退的意思,遮天蔽日威胁皇权,到宗继这一辈扶持她女帝霍存登基,身为帝师更是无上荣宠,倘若再不打压,终究寝食难安,犹如头顶悬刀。
“说到这里,太傅原是今日的主角儿,倒是不知可有心仪女子了?”霍存满脸笑意地望向宗继,目光却凶饿得像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