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向她伸出手,轻声道:“来,梨月。”
宋梨月搭上林晚的手,那比一般女子略大一些、十分有力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林晚蹬地发力,提着气运起轻功,轻巧地一跃到了练武场中心。
手心微微出汗,宋梨月感觉到脚落地的踏实感后才敢睁眼。
“飞起来的感觉,很自由吧?”
林晚扬着笑点头,“嗯,很自由。”
“我有时候好羡慕你。”
宋梨月感慨道,但她说不下去了。前世林晚的结局并不好。她比她父亲要有气性,宋梨月拿到了一样足以让林府覆灭的证据,迫使林笛临阵倒戈。林晚没有跟着他父亲回来,而是随着傅祁云的军队去了边疆。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宋梨月不知道那个结局对林晚是不是好,也许至死都无法归故乡,叛离父母亲人,只是为了她坚守的东西。
但是林晚终像一只自由的燕子,离吃人的京城愈来愈远。她飞去了边城飞到了从小向往的战场,当上了一名寒苦的守塞女将。
某种意义上来求仁得仁,未必比她的结局差。宋梨月生出自嘲的情绪,她愚昧凄惨又哪来的心同情别人?
“唔。”林晚一滞,“羡慕我自由自在?”
宋梨月有些哀伤,道:“羡慕你父亲对郡主的忠贞不二,羡慕你不用长于勾心斗角的后宅,也羡慕你有一颗通透勇敢的心。”她用了九年时光,倏忽一场大梦才得到了鲜血淋漓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