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欲则刚,如果没有尝到那种滋味还好,一旦尝过,他又怎么可能会放弃?
不说她仅仅是订过婚的女人,即使是离过婚又能怎样?
“妈,这个事情你不要管了!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大不了我们以后看见她躲着不就行了!”
他一边安抚着司徒玦,一边抬头看着远端宛如青烟一样的薄雾在空中自由地追逐着。
如果它们是他和苏水瑶那该多好!
“躲着?你讲得倒轻巧!我司徒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吗?啊?你是不是让我干脆把公司也关了算了?就是为了躲避那个女人!天下女人那么多,你招惹那个女人干什么?!”
丁桐听得出来司徒珏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个赵梓美怎么有那么大能量?
在他印象中,司徒珏从来都是一个手段强硬,做事雷厉风行人,她怎么会被赵美刺激成这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这个时候除了安抚没有更好的办法。
“妈,你冷静一下,等我回去再讲好吗?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丁桐一再的服软,终于让司徒珏好受了一些。
但同时又有些犯堵,曾经那样一个傲然十足,桀骜不驯的少年,一夜之间,突然变得如此隐忍通透,通情达理的模样。
她可不会自恋地觉得是她教育的功劳,肯定是她,肯定是苏水瑶那个女人!
她青涩懵懂的儿子终于长成了一个男人!
一时间,五味杂陈,千般滋味涌上心头。
她叹了一口,又恶狠狠地放话:“行!那我就等着你给我交代!如果我今天晚饭之前看不见你,明天我就自己亲自去大成公司,问问他苏建成养了什么狐媚的女儿!”
“妈…”
丁桐无奈地叫了声。
然而,司徒珏没听他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丁桐看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愣愣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半晌后,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抬眼望向远方。
清晨的芙蓉山,不知名的鸟儿在欢快的鸣叫。
野草在微微颤动,此时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边露出鱼肚似地白亮,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雾之中,让一切露出梦幻般的旖旎和遐想。
人间至美的景色仿佛从来不依观景人的心情而变化。它们独自花开,独自凋落。独自高唱,又独自隐去。
从小到大,丁桐自认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可在这样一个原本美妙苍茫的时刻,他却生出淡淡的愁绪。
“有点凉,你傻站在这里干嘛呀?”
不知何时苏水瑶裹着薄薄的被子站在身后,看见他有些萧索的样子,干脆张开手臂打开被子,把丁桐也一起裹在薄被里。
丁桐回头,反客为主,干脆一把连人带被子搂住他,“外面凉,你怎么也出来了?”
“你都不知道你在这傻站了有多久?”
苏水瑶用头在他胸前拱了拱,瓮声瓮气地说道。
还有,其实,她没说出口的是,清晨的芙蓉山实在是太静谧空旷了,一点嘈杂的声音都传出很远很远……
平台就那么大,丁桐即使再多走几步,又能离的多远?
她远远地就听到了司徒玦的声音,那样崩溃似的怒吼,任谁也不能装作听不见。
她听着对方声音终于小了下去,原本打算喊他赶紧进帐篷,这山里还是挺冷的。
他穿得少,薄薄的一件宽松上衣挂在他的身上就像一根衣架一样。
他的个头好高,好像比那个…比那个乔磊个头还要高一些…
我的老天!她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乔磊?她狠狠地摇了摇头,难道人的本性里都是有爱比较的恶习?
可对于她来说,他的个头真的太高了,难道这就是网上盛传的最萌身高差?
想到昨晚,他像举个娃娃一样把她往上举,好迎合他的长度……她的脸乍然红了又红。
他顶天立地似地迎着风,一头柔软的短发在肩上微微地飘逸着。
他的背影…
都说玉树临风,是不是就是他这般模样?
可不知为何,他的背影里又生出一种让人揪心的萧索和孤单,让她的心不禁为之一紧。
她这才抬脚向他走了过去。
丁桐低头看见她的脸异样的绯红,挑了挑眉头,不解地问道:“你的脸为什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