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丝,悄无声息的粘贴在身体上。潮湿立刻扑面而来。Part的音乐和吵闹声,喧哗了这个院落。
我们沿着通往后面的小路,静静的走着,吉米也不说话。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我既担忧雨来的太快,断了这次机会,又紧张不要出什么差错,被吉米发现,这跟下大雨一个结果。
残墙断垣,杂草丛生,用脚碰一下草丛,就会有不知名的飞虫急速离开。潮湿和沉闷加速了心跳。
脚步与枝叶碰撞的簌簌声,虽然很微小,依然疾速传进耳朵。
我一直很紧张,那根紧绷的弦会断掉。我怕吉米会突然停下脚步,怕大雨突然倾盆而下。
但是,走到一个拐角处,吉米真的停下了脚步。他用一双目不转睛的眼光盯着我。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儿,他就一把抱住了我。然后,他的唇含着一股热气贴了上来,同时,烟味,啤酒味及另一种无可言表的气味同时喷涌而来。
我像懵掉的一个木偶,随他摆布,完全忘记了反抗。
他的嘴唇似乎有一层厚厚的皮,跟肌肉是分裂的,还有点干裂,但很快被唾沫的潮湿淹没。
我感觉到他的舌头,试探性的进来,像个庞然大物,带着不可抗拒的张力,把我的嘴撑的满满的。
然后,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体上游动。这个举动立即让我想起了那个晚上,是同一双手。熟悉又恶心。瞬间所有感觉蜂拥而来。
我终于火山爆发。
我狠狠的踢了他一下,也不知踢到哪儿了,好像不痛。却反而让他加大了力气,卯足劲往他的怀里拉,像抱着一堆金子,死活要嵌进身体里去。
我有窒息的感觉。有一刹那,我觉得真要死了,呼吸缺失了分辨率。他的嘴在我耳边使劲磨蹭,我却被他的胡子扎痛了。
转头狠命咬了一口,也不知咬哪儿了,更不知道咬到什么程度。但是他放开了我。
我不管不顾,抱腿蹲在地上大哭。
不是我没想到跑,而是没有必要跑。除非我能跑出这个家,这不可能。如果跑,有可能会引起吉米的惊慌,头脑一热,说不好真能成他手下的死鬼。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很决然的下定决心,跟他周旋下去。其实,更大的成分是一种本能。或者说,多种因素很巧妙的集聚在了一起。
但是嘴巴立刻被吉米用手捂住了。我看到了一双像狼一样凶狠的眼睛。我的哭声瞬间消失。
经过这翻争斗,我早已身心疲惫。我像个提线木偶,老老实实的被他拿捏着。
我们回去了,没错,连池塘边的影子还没看到,我们就返回了原来的路。
朝着一片灯火,一幢一直像地狱一般的院落,还有那狂躁的音乐,歇斯底里的喧闹声中走去。
那一会,吉米肯定认为我是个乖乖女,很顺从。
如果他动手杀了我,我也只有束手被擒。意志消失了,精神和力量同样了无踪影。
说白了,我被吓懵了。
我忘记了一切,只有麻木的脚步在机械的运动。
他突然转过身,离院子大门一米开外的地方。我看到了露出来的灯光,像一缕褪色的丝绸,黄潺潺的滑过来。时间仿佛掉里了皱褶里。
我同样也看着他。我不知道怎么还可以盯住他的眼睛。那股凶狠消失了。他柔和的令我想呕吐。
“今天,对不起。”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