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则神宁,臣妾听闻怜贵人在掖庭里,还能拿着笔筒和毛笔玩投壶。”贤妃安慰道,“皇上放宽心就好了。”
“她在掖庭玩投壶?”
“是啊,宫人里头传开了。臣妾今日晚膳的时候听说,妹妹还投出了一次全壶呢。”江贤妃看了看皇帝的表情,开口,“身处掖庭,妹妹若不是自知清白,怕不能如此气定神闲。”
虞清晏记得,林纾意投壶的准头不好。十多岁的时候,他教过还是宫女的怜贵人投壶,可惜依旧是十投九不中,全壶怕是一次都没投过。如今在掖庭扔毛笔,倒全中了。看来人在里头还没受什么委屈。
“是非曲直,自有宫正司来断。”皇帝说道,“皇后也协同调查,不会冤枉了怜贵人。”
“是,宋宫正和皇后娘娘都是明慧持重之人,想必很快能证明妹妹的清白。只是掖庭阴冷,妹妹前些日子还病着,不知她身子可还吃得消。”
中宫昨日去送了棉被、吃食,自己也吩咐了当值的,不能苛待她。如今她在掖庭里投壶玩,怕是比自己还要过得还要舒心。
“怜贵人若是真要病倒了,宫正司也不能不报。现在她没事,那就等事情查明再说。”
江贤妃颔首称是。
外头突然传来婴孩的啼哭,虞清晏叫来宫女问道:“怎么回事?竑照醒了?”
那宫女跪着答:“回禀陛下、娘娘,奶母已经去哄了。”
虞清晏起身,对那小宫女说:“带朕和贤妃去看看。”
到了后殿,竑照被奶母抱在怀里,小脚丫抗拒地乱蹬,小手放在颊边,小脸皱着哇哇地哭。
“是不是饿了?”虞清晏问。
“应该不是。”贤妃从奶母手里接过孩子,“上个月半夜就不给奶吃了。”
母亲把孩子抱到怀里,让他坐直,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着宝宝的后背。可孩子依旧哭闹不止。
“娘娘,奴婢今晚上没给殿下多喂奶,这样子也不大像吃胀了。”奶母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
江贤妃眉头微皱,又把孩子横抱,在殿内走来走去,胳膊轻轻地摇晃着。走了一圈又一圈,中途的哭声小了几次,可一旦停下来,他又哭了。如是往复,直到走了五六圈,大殿下还是安安静静的,江贤妃才停了下来。
把孩子放进摇篮的时候,贤妃气都提着,生怕再给吵醒了。还好,被放下之后,竑照虽然哼唧了两声,不多久还是睡熟了。
睡熟的竑照张着小嘴,小手握拳放在脑袋两侧,虞清晏看着,满心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