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鼎?你是方鼎?”白观水在听到我的名字后显得十分惊讶,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绕着我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不时发出咂嘴的声音。
我的心猛然一凉,不会又要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吧?我硬着头皮对白观水干巴巴笑了一下,试探道:“白前辈知道我?”
白观水急忙摆手回道:“呀嗬,不不不,不算知道,刚好里面有个诸葛家的子有在谈论你,你是妒英才、命运多舛啥的,真是要多惨有多惨!我刚刚探出你三大奇脉枯竭的情况还暗自猜想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方鼎吧,没想到还真是,你巧不巧?”
“您巧就巧吧……”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回应白观水,最终还是选择了僵尸脸。白观水的诸葛家的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贼阴贼阴的诸葛祁连了,看来这子始终在惦记我的茹雪,我可不能让他得逞了!我用手拭去嘴角的血迹,拱手对白观水道:“白前辈,我们在这门外待得有些久了,是不是该进去了?”
“你这年轻人性子倒是急,行吧,你先随我进去,等你正事讲完了留下来陪我老人家聊聊,我发现你还挺对我胃口的!”白观水笑呵呵地拍了我肩膀一下,转过身当先迈进了门去。
我连忙跟上白观水,不忘拍上一记马屁:“承蒙白前辈看重,晚辈敢不从命!”
白观水带我走过空荡荡的前厅,拉开中堂的帷幕,映入眼帘的是古朴淡雅的草堂,里面并分左右坐满了人,而端坐在正位之上的是一个面容和蔼的男人,想必就是白家的宗主白观云了。我粗略地向左右一扫,在右排末位的位置发现了诸葛祁连、华轩、穆连、夏侯幽兰的身影,白茹雪则是坐在了右排的中段位置。
白观水领先我半个身子,对端坐在正位上的白观云行了一礼,正儿八经地:“宗主,人我带来了,是方家的贵客。”
白观云对白观水微微点头表示了谢意,开口道:“方家的二公子不知来我白家有何要事?”
诶?这时候不是该先请我入座的吗?这排场我倒是像在面圣啊!看来方鼎拒绝白茹雪的事情对白观云的创伤实在太大了,摆明了这个锅又要我来背了……算了,没座位也不错,站着话气场更足嘛。
我对在场众人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拱手道:“鼎此来只为二事,一是道歉,二是合作。”
我的话音未落,坐在白茹雪旁边的一位少年猛然拍桌而起,指着我大骂道:“方鼎你滚吧!我们白家不欢迎你!你对姐姐伤害的还不够吗?还要再揭她的伤疤才甘愿?”
这少年长得好生英俊,估计都赶得上我五分的帅气了,然而他指手画脚的动作就不那么帅气了。我并不恼怒,只是对他微笑回应,目光灼灼地看向白茹雪,诚挚地:“这位仁兄得不错,我此来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向茹雪道歉,为我曾经的幼稚而负责。”
我大步走到右侧第一排的案几边,伸手抓起水果盘上的一柄叉子,努力在心里酝酿出悲赡心情,对白茹雪凄凉一笑道:“恶语如刀,我既然伤了茹雪的心,那便以我的心来抵吧!”
我咬咬牙,将叉子往自己心脏的位置狠狠叉下,白茹雪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尖叫了起来。就在叉尖即将刺破胸口的衣服时,一个人出手了,他弹指将桌上的一颗葡萄射中了我的手腕,巨大的力道震开了我手中的叉子。我定睛看去,原来是曾帮我问过诊的白老先生。
白观云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老神在在地道:“方二公子过激了,我白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望族,但是君子之风还是有的。当年方老爷子的一记掌掴足以抵过你犯下的口业了,如今我白家要是坐视你自残,那传出去岂不是坏了我白家名声?道歉之举就免了罢,直接明你的来意才是。”
我听出了白观云话里的意思:老子是不会原谅你的,你也少给老子玩这套把戏,有屁赶快给我放完就滚蛋!白观云原不原谅我没关系,只要白茹雪能感受到我的诚心就行了,我偷偷瞟了白茹雪一眼,发现她看向我的目光顿时就不一样了,从之前还有几分抗拒到现在已然冰消雪融!不要问我怎么看出来的,我猜的行了吧!
“既然白宗主关心合作之事,那我便长话短,我将于明年元旦,也就是六后,在首屏山下开办玄学院,教授世人灵能修校”
此话一出,中堂当场炸锅,各种质疑之声接踵而来,两边坐着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谈得不亦乐乎。具体的内容我就不描述了,反正都不是好话。白观云抓起案板重重一拍,清脆的响声压过了所有喧嚣,他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白家的人包括诸葛祁连他们全都自觉地闭上了嘴。
白观云饶有意味地看着我,嘴里缓缓吐出三个字来:“为什么?”
我将胸膛一挺,理直气壮地回道:“因为我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