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智同曲一波面对这样执着之人也很难办,甩开小姑娘很容易,曲一波只要接收病人就可以令其离开,可他却不能收治一个将死之人败坏医院名声,见小姑娘又把自己同王仁智扯在一起,曲一波为了彻底摆脱自己忙对王仁智道:“这个病人没啥大病,她来医院不止一两次,身体外部的伤容易,她的病主要在心理上,外伤一次比一次重,我这里是已经无能为力。王医生你就帮帮忙把她接到百草堂去好吧?”
曲一波都这样说了,小姑娘自然把希望寄托在王仁智这,自己还有求于曲一波,哪怕再如何不情愿王仁智还是决定先查看下病情在做决定,但凡有一丝希望他才能接手。越是严重的疑难杂症越是百草堂的机遇,虽然风险更大,考虑后王仁智蹲下身查看患者病情,良久他才重新站起身对曲一波说道:“药不医必死之人,曲医生请恕我无能为力。”这个患者曲一波接诊过无数次,他自然明白王仁智这话中的含义,之前他对王仁智已经挑明了说,自己已经没这个能力,虽然内心对王仁智也很佩服,他不依靠任何仪器辅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确认患者的主要病因出自她自身心理,因此他没继续强行挽留王仁智,也不提请他帮助,转身就走。
王仁智开办百草堂以前,曲一波是襄平州患者的唯一希望,小姑娘也是刚刚在这里才得知王仁智也是个医生,今天送人来襄平州医院时她心里明白医院不会接收,因为上一次出院时院方已经明确告知,这个患者如果再患同类型症状的病,医院不会接收。意外的是突然出现王仁智,并且他第一次接触病人就清楚是啥病,虽然他的话说的很不好听,但是她知道王仁智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小姑娘非常清楚不能放曲一波和王仁智离开,这两个人其中之一如果出手救治的话,还可能出现万一,否则的话无疑宣判她母亲死刑。因此小姑娘这时孤注一掷拼命拦阻,这两个人谁也不放,门诊大厅顿时被其搅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嘴里还在哭嚎的同时不断的哀求,如果是平时曲一波早已经派人把这个小姑娘扔到大厅外的街道上,可今天因为这事闹的时间过长,围观看热闹的人太多,有两个医生在此见死不救传出去很难听,他才有所顾忌。
“真可伶,你看这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
“我是没这个能耐,不然的话我就答应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真好,为了救自己母亲不惜牺牲自己。”
“就是,要是我的话就答应她,小姑娘又没说必须治愈,肯出手就行。”
“可惜这小姑娘了。”
“老丁你去帮帮忙,不成的话她自己愿意,这么小的小姑娘晚上睡觉搂在怀里多舒服。”
“去去去,我没你那么龌龊,我是有这个心,可我没这个金刚钻。”
一时间三人僵持在门诊大厅,曲一波和王仁智谁也不能动,稍微一动小姑娘就扑在前面阻挡,两个人都清楚,今天这事拗不过这个小姑娘,可这事关各自名声,谁也不想到最后落个见色起意欺骗小姑娘的名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是曲一波的襄平州医院,还是王仁智的百草堂,能否救治这个患者已经不是首先要考虑的因素,这一闹腾谁都清楚即便救治这个患者生还的可能性也很渺茫,这事已经是关于谁更具被诚信的信誉问题,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两家谁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围观群众还在看热闹,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最后还是王仁智出于感谢曲一波主动让步,吩咐小珍安排把人送到百草堂去,不然的话他们俩谁也走不利索。王仁智刚刚吩咐完,小姑娘立刻从自己身上拿出卖身契用双手交给王仁智,同时用衣袖擦干净脸上泪痕问王仁智:“主人老爷,你看我长得值不值一千一百金币?”不光王仁智之前没注意看,哪怕是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没注意,小姑娘根本就没抬过头,云鬓散乱脸上花里胡哨鼻涕嘴流的巴下巴上脏兮兮的,她这时虽然脸上还是挺脏,但是现场谁都看得出这是个美人胚子。
“值值值,简直太值了。”
“刚才没看出,真是个漂亮姑娘。”
“我出一千二百金币。”
“真他娘的我咋就不是个医生。”
围观者这一议论起哄,王仁智还真有点难,承认的话怕落个坏名声,不承认的话显然违背自己良心,他忙用眼神示意曲一波出来说话,曲一波到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反悔,他表面上同刚才没啥区别,忙对小姑娘说道:“这个主我可以替王医生做,一千一百金币一点没多要,王医生答应了。”
小姑娘看着王仁智,等待他表态,面对如此执着的小姑娘王仁智点点头算是认可曲一波说过的话,见王仁智点头后小姑娘这才说道:“主人老爷,请你把七百金币给我身后这个人,从现在开始我商雅兰今生今世永远是主人老爷的奴仆。”
王仁智始终没接小姑娘手里的卖身契,曲一波这时好人做到底,拽过王仁智的手接过卖身契,这时才发现是两张卖身契,他知道这肯定是这母女两人的卖身契。他心里也清楚,这个小姑娘并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她早已经很清楚自己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不然的话她就不会自报一千一百金币身价后让王仁智给七百金币,三百金币是患者的安葬费,一百金币是患者在人世间最后这段小姑娘陪伴她的费用。
在场的人恐怕只有王仁智不清楚这点,他还正皱着眉头思考明明小姑娘才说过一千一百金币的身价,突然冒出的这七百金币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