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王田子巴不得出去透口气,一听让他去取下笔墨,赶紧答了一声,见机开溜,屁颠屁颠出了木屋。
忠尧还想再仔细查看一下伤口,看毒发的程度,便说道:“大嫂,请问五步蛇的咬了你们哪里,我可否查验一下伤口?如果伤口较浅,尚未大面积扩散,则可用口将之吸出一部分,再内服用药若伤口已开始溃烂,则需要外敷加内服用药了。”
“对对,话本里都这么说的,要是中了毒,得赶紧用口把毒吸出来。此等英勇之举,吾辈责无旁贷,当仁不让!”子翃在一旁附和道。
“我儿的毒蛇伤口是在左手手腕,妾身为了保护小儿、驱赶毒蛇,被咬的伤口有两处,一处是在小腿上,另一处是在……是在……”徐娘有些嗫嗫嚅嚅,把脸侧了过去,小脸还涨得通红。
忠尧定睛一看,心里犯起了嘀咕,寻思道:“哎呀呀,不得了了,这莫不是咬在什么不该咬的地方了?难道是……”
于是,追问道:“另一处是咬在什么地方?”
“是……臀部。”徐娘憋了半天,总算不好意思地轻声说了出来。
“啊?!”忠尧一听顿时像被电击了一般,喃喃道,“果然是咬在不该咬的地方了啊……呜呜呜……”
徐娘挣扎着翻了下身,侧过身去向内,屁股正对着忠尧。
忠尧有些犯难了,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迅速察看了徐娘手臂上的伤口,转身望向璇滢教谕:“老师,还有一处伤口,但这……宽衣解带之事可否请你代劳?男女……男女授受、不清。”说罢便去查验小儿闳喜的伤口。
璇滢教谕走到床前,说道:“徐娘,得罪了。”
徐娘抿了抿嘴,口中“嗯”了一声。
伤口察看完毕,璇滢教谕忽然唤道:“子翃!”
子翃面色一惊,眼珠子一转,心想:“老师唤我做甚?”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连忙答道:“弟子在,敢问老师有何吩咐?”
只听璇滢教谕淡淡地说道:“前面是你说的英勇之举责无旁贷吧?现下这个用口吸毒、英雄救美的机会就留给你了。”
“啊?!”子翃一听当场面若土灰:“吸哪儿呀?”
“尻k啊!尻者,屁股也。所谓大医精诚,医者无类,文傕,把他眼睛蒙起来,避嫌。”璇滢笑意盈盈地吩咐道。
“弟子遵命。”文傕一拱手,还是一口的巴蜀口音。
“老师!还真吸啊?”子翃可怜巴巴地望着璇滢教谕,又转向忠尧求助,不住地使眼色。忠尧当作没看见,只是笑个不停,默然不语。
文傕幸灾乐祸地从怀中摸出一块抹额状的白布,麻利地给子翃蒙上了眼睛,然后将其一把推到床前,催促道:“快去吧!”
子翃见躲不过去了,横下心来,一咬牙,猛吸了一口气,准备豁出去凑上前去吸毒,却不料一头撞在一个撅起的屁股上,顿时发现不对,用手扯下蒙眼布一看,文傕正撅着臀部挡在自己前面,施施然摆动着屁屁,左右甩甩,璇滢教谕和忠尧作壁上观,也是笑意盎然。子翃恍然顿悟,明白自己被捉弄了,愤愤然正待发作却忽地欲言又止。
这时,王田子风驰电掣般地闯了进来,吆喝道:“笔和纸来啦!”
忠尧接过王田子递来的纸和笔,向璇滢教谕问道:“老师,伤口可有溃烂?”
“伤口尚未溃烂,但已有迹象。”
忠尧闻之“哦”了一声,走到几案边坐下,执笔疾书,须臾,便写就外敷和内服两个药方。
内服方:丹皮、大黄、龙胆草各四十六株,黄连、黄柏、黄芩、生地、玄参、白芷、麦冬各二十三株,鲜茅根九十二株,地丁三十株。煎水剂服用,三碗水煎一碗,每日三次,连服七日。
外敷方:黄柏四十六株,大黄九十二株,地丁、芙蓉叶各一十五株。上述研磨成粉末,温水调匀外敷患肢,若疼痛难忍则加冰片三十株和新鲜薄荷叶捣烂取汁调和上述药方使用。
然后,将内服方和外敷方一并递给子翃,说道:“子翃师兄,配药之事就烦请你回师门跑一趟了。”
子翃于是狠狠地瞪了文傕一眼,赶紧接过药方,展颜笑道:“好说,好说。”
安排完徐娘母子二人的解毒之事,忠尧又嘱咐道:“还有一事,可能还需要师兄向上官师姐、高师姐和黎诗交代一下,倘若师门的四位师兄也无甚大碍,而若木村这里救治也很顺利,可能我们马上就要面对金乌镇上肆虐的瘟疫了。既然是相同的病,那么救治方法也是相同的,还是一样的配方,还是一样的味道,尽快配药,越多越好,配好后火速送一批过来,先救治重症者。”
说罢,忠尧又转向璇滢教谕请示道:“老师,线下村中一切都很顺利,我想先去镇上探查一下虚实,还望老师允准,并向师门禀明增派人手。”
璇滢教谕点头说道:“好,事不宜迟,我这便向宗主禀明,这里安置妥当我便率弟子前去与你会合。王田子,你随忠尧一同前去好有个照应。另外,昆羽决胜在即,金乌岛上已出现不明势力,你二人务必要小心,如遇身份未明之人,若不是对手,切勿恋战。”
“弟子领命!”王田子拱手答道。
忠尧脑海中忽然闪过翼灵宗野利、呼延硕和竹林中的黑衣人身影,也随之点了点头。
王田子继而冲忠尧使了个眼色,忠尧心领神会,二人旋即展开身法,齐声道:“走起!”一个闪身前后脚出了木屋,化作两道青光消失在村口尽头。
若木村至金乌镇的路程不算近,因山路崎岖难行,常人往返需要一日光景。不过,对于昆羽宗这类修真大派的内门弟子而言,往返两个时辰足矣。